“阿嚏!”
秦瑶清早起床,打开窗户想给屋子透透气,猝不及防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进入十月,气温骤降,前两日又下起丝丝细雨,天阴沉沉,屋里也显得昏暗,看起来更冷。
秦瑶以为是自己被早上的冷风吹到,并没有想起来一句俗语——打喷嚏说明有人在念自己。
她把窗户缝隙开小一些,回身打开衣柜穿上大嫂和二嫂帮忙新做好的夹袄,薄薄一层蓬松软和的棉花覆盖上身,寒气瞬间消散。
秦瑶走出房门到后院做晨练,没一会儿大郎就过来了。
二郎年纪确实还小些,在不感兴趣的事物上,意志力薄弱很难坚持,秦瑶也不为难他,由着他冬日睡懒觉去。
养足了精神,好好读书也可以。
大郎就不同,他已经在习武这件事上感受到乐趣,不用秦瑶督促,每日晨练,除非下雨刮风,都不曾落下。
母子俩对视一眼,便各练各的,秦瑶主要是做力量练习,保持身体的灵敏度。
大郎则更侧重基础,早起一套军体拳,而后便蹲起了马步。
这一扎,能蹲小半个时辰。
如果有闲心,还能顺便背下书,或是放空,什么也不想,九岁的孩子,本就因为过于懂事而显得老成,现在是越发稳重了。
秦瑶先结束锻炼,洗漱干净后生火把早上吃的养胃小米粥煮上,又拿出托人从镇上买的新炭,烧了一炉放在堂屋里,掩好屋门,好把冷冰冰的屋子暖一暖。
这是初冬第一炉炭,要不是早上打喷嚏,秦瑶还想过几天再烧炭。
但今天早上的寒气她都受不了,几个小孩就更别提,反正现在家里也不缺这几个炭火钱,早烧早享受。
果不然,随后起床的那三个,捂着被冻得红扑扑的脸出被窝,察觉到堂屋有热气,立马推门冲进去,先是发出惊喜的一声哇,随后围坐在炭炉边,烤烤小手,又烘一下小脚,安逸得很。
一家五口吃过早饭后,出门前秦瑶特地嘱咐:“记得别把窗户关死,时不时出来透透气,免得中毒了。”
兄妹四人已经在秦瑶的科普下知道碳中毒这件事,齐声应:“知道!”
如此,秦瑶这才拿上账本和装碎银的袋子往村口行去。
今日十月十五日,是与白善约定好要交付首批货的时间。
同时,也是发放工钱的日子。
昨夜秦瑶和刘木匠就已经把今天要交出去的货提前检查好,确保万无一失后二人才各自家去。
而后一批货,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余下半个月时间,完全足够,一定可以准时完成交货。
是以,秦瑶今早起来不慌不忙,跟平时没两样。
倒是制造厂里的工人们颇为忐忑,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完成生产任务交货的日子。
客人是否满意,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得到回馈呢?
半上午,白善带着他的车队来了,整整五辆。
小小的山村除了每年缴纳粮时,很少会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马车,也极少有这样的热闹时候。
特别是征调令一来,村中老少爷们走了大半,低迷的氛围在今日终于有所好转。
村里闲着没事的大娘小媳妇还有孩童们都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
都是石料和木料,倒也不怕碰坏,由得她们去了。
寒冷的冬日似乎也在这股喧闹中,渐渐暖和起来。
三十套超小型水磨,由秦瑶亲自送上马车,白善一一检查过后,满意的点点头,留下两个学习安装和修缮的年轻机灵小伙,便拉着这批货先行南下。
走前,白善付了二期款,六十两,还余下尾款二十两,下次提货时一次性结清。
眼看那白花花银子被秦瑶接到手中,制造厂的工人一个个都笑开了花。
秦瑶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笑着说:“我这就去算账,下午给你们结月钱!”
众人齐声笑着应:“好嘞!”
秦瑶目送工人们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自己和刘木匠两人亲自带着白善留下来的两名小伙儿,教他们如何安装,又如何预防问题出现,如果出现问题,该如何修缮。
这些秦瑶也早有准备,和刘木匠一起得闲的时候做了个售后手绘本。
如白善这样的大客户,可以赠送一套。
售后本上有图有字,除了安装步骤外,常见的问题和不常见的问题都有写。
秦瑶先带两个小伙到自家水磨坊观摩半日,才把售后手绘本给他们,让他们看图学习。
有不会的再来找她或是刘木匠。
对了,两人家在开阳县另外一个镇子上,离刘家村很远,往来不方便,这半个月要住在刘家村。
刘木匠家里房间排得满满当当,住不下,秦瑶只得把两人领回自己家。
打开堂屋隔壁那间锁了一个月的小房间,一股久久无人居住的灰尘味儿扑面而来。
秦瑶后退两步,抬手扇了扇,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窗户打开,昏暗的小卧室里有了光亮,小小一间,里面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两个木箱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