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笑着轻柔的拍拍叶舟的背说道:“小舟,是不是又做噩梦啦!一大早说什么胡话,说得像是许久没见娘亲一样。”
叶舟想都不想就开口道:“我就是好久没见娘亲了,自从你和爹去......”
叶舟说到这里,不自觉就住了嘴,他要说的是自从爹和娘亲去世以后,他就再没见过他们。
叶舟疑惑的在心里嘀咕道:“爹和娘亲怎么会去世?娘亲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我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
叶舟越回忆头就越痛,除去以前和爹娘在一起的记忆外,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了,快些起床吧,上学该迟到了。”
不等叶舟细想,女人便一把将叶舟从床上抱起来,就要给叶舟穿衣服,叶舟有些不好意思的扯过被褥挡在身前:“娘,你出去吧,我自己穿衣服。”
女人笑着柔声说道:“小舟长大了,都学会害羞了,好,娘这就出去给你盛粥,可不许再赖床。”
说完,女人转身走出房间,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叶舟也顾不上想被他遗忘的记忆,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刚穿好袖子,叶舟便出神的看着他的小手。
他的手何时变得这么小了?
奇怪,为什么会有手变小了的想法……不应该本就如此吗?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母亲的喊声:“小舟,穿好衣服了么?小花来找你一同去上学了!”
“娘,我这就来了!”
叶舟胡乱将衣服套在身上,开门来到院子,就见叶母微笑着一手拿着一只装着白面烙饼和煮鸡蛋的粗瓷碗,一手拿着叶舟装着书本的布袋。
见叶舟出来,叶母将布袋挂在叶舟肩上,又将手中的粗瓷碗递了过去:“小舟,娘做了你平时最爱吃的白面烙饼和鸡蛋,快些吃了去学堂吧,去得晚了先生可得打你手板心。”
叶舟看着递来的粗瓷碗一愣,抬头不敢置信的望了眼叶母,叶母眼神里掠过一丝疑惑:“小舟,怎么了?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叶舟摇摇头,垂下眼眸,接过叶母手中的粗瓷碗,大口大口咀嚼着白面烙饼,久违的熟悉味道弥漫了叶舟整个口腔,一股酸涩感袭上叶舟鼻尖。
叶母温柔的摸了摸叶舟的头顶:“小舟,慢些吃,锅里还有,今年是个丰年,咱们村种的粮食多到吃不完,以后咱们天天都有白面烙饼吃。”
叶舟边嚼着白面烙饼,边连连点头,叶母见叶舟狼吞虎咽的劲儿,生怕叶舟噎着,忙转身去厨房里给叶舟端粥。
等她盛粥出来,叶舟早已将白面烙饼和鸡蛋如风卷残云一般吃完,匆匆向院外等他的小花跑去。
叶母在院子里见叶舟两人早已走远,在原地笑着嗔怪道:“这孩子......”
去学堂的路上,小花一直腼腆的抓着斜挎在肩上的布袋走在叶舟身边,并不敢靠叶舟太近。
走了许久,两人都未曾说一个字,叶舟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表情,他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略想了阵儿,终于开口询问道:“小花,你娘的病最近可好些了?”
小花微微点点头,如蚊子般小声回答道:“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个游方郎中,开了服药给我娘亲吃,我娘吃了几天身上的病就好了大半,想来用不了多少时日我娘的病就要好了。”
叶舟迈出的步伐略微一顿,侧头疑惑的看向小花问道:“你是说你娘的病要好了?”
小花点点头,偏头好奇的看了叶舟一眼,叶舟却沉默了下去,再未说话。
两人不多时便已赶到学堂,学堂里已坐了大半来听课的孩童,叶舟两人的位置在略靠前些的位置,放下布袋,叶舟从布袋里拿出让他感觉无比陌生的《三字经》,这书他似乎许久没摸过了。
学堂上,先生手持书卷,摇头晃脑的教底下的孩童们读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底下的孩童们附声随先生一起念,学堂里登时响起一片朗朗读书声......
叶舟拿着手中的《三字经》却无心念下去,头不由自主的向窗外的一片开阔空地看去,他脑海中依稀闪过村里孩童在空地上扎马步锻炼身体的场景,耳边也回响着村长拄着拐杖念叨着‘想进入仙门过上神仙日子,得多锻炼’。
叶舟皱眉嘀咕道:“进入仙门过上神仙日子,仙门,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呢。”
没等叶舟想明白,就见一道黑影颤巍巍的出现在他身边,叶舟一抬头,正好看见先生手持一柄戒尺,正一脸严肃的瞪着叶舟:“叶舟,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和大家一起读书?”
叶舟的思绪被先生打断,还未回过神来,嘴里不自觉就说道:“我在想进入仙门。”
谁知先生一听‘仙门’这两个字,气得脸色铁青,登时将手中的戒尺啪的往桌上猛地一敲:“真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需知只有考取功名,才能光宗耀祖,成为人上人,为你爹娘脸上增光!”
“仙门不过是一些闲书上的虚构之物,这世上就没有仙门,长生更是无稽之谈!你平日要多用心读书,不要再看其它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