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不耐烦与人扯皮,免得她们对她脸上的伤痕指指点点。虽然这对她而言没什么可在意的,但姥姥跟爸妈肯定会心里不舒服,于是索性顶了艾妈妈的位置进房间里陪姥姥躺着聊天,把艾妈妈推出去陪那些左邻右里。
向来算无遗策的艾青真君还是百密一疏,怎么都没料到,原来姥姥聊天的战斗力也是杠杠的。整个下午,除了晚饭时间爸艾妈分担了战力,一直到老人家晚上困意来袭,耳根子才算清静下来,被疲劳轰炸了大着天的艾青真君感觉比与人切磋还累。
这会儿她睡得正香,乍然被人闹醒,让艾青异常震怒,压低噪音阴恻恻问了一句:“你还想挨揍吗?”
“嘎?”
艾延泽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又是一黑,头朝下狠狠砸在地上。
看着艾弟弟脸朝下,撅着屁股昏厥在床脚下,艾青懒得理他,直接扯过被子倒头继续睡。
第二天凌晨四点,艾青准时醒来,看着瘫软在床脚下,姿势依然销魂的弟弟,抬脚踹在他撅起的腚上,把他踹醒。
于是,在尚未完全清醒,仍处在懵逼状态中的艾延泽弟弟,就这样被他姐提着后颈,跟拎小鸡仔似的提溜出门上山去了。
这个时间点,群山仍旧被黑暗怀抱着,神识所及之处,苍松挺拔,青草葱翠,山间微风拂过,山里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扑鼻而来,沁人心扉,崎岖蜿蜒的山路在艾青脚下如履平地,手上提着个1米4青年却丝毫感觉不到费劲,反而有种轻松惬意之感。
花了大半小时上了山巅。
被一路山风吹得各种凌乱的艾延泽弟弟,在艾青抵步后将他甩在地上,总算借着屁股着地的痛感回神。
环顾四下,死寂黑暗的山林里,粗枝壮树如鬼魅般蜿蜒伸展,时不时掠过一股冷风,随便一只山鸟朴棱两下翅膀,都能令恐怖的氛围拉满。
耳畔只余自己的喘吸和急速的心跳,紧张的氛围中透着鬼诡,可把艾延泽弟弟吓得够呛,哆嗦着质问艾青:“搞什么,天还没亮你干嘛把我拉山上来。”
显然,惊惶失措的艾延泽弟弟完全没有从‘自己是被艾青单手提着后颈拎上山’的事实中清醒过来。
“昨天不是被我锤了两下,怎么?不想报仇?”艾青嗤笑,语带挑衅地反问,“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不然在姥姥和爸妈面前收拾你,那可是里子面子全丢光了哟!”
艾弟弟被提醒,气恨恨的扭过头朝艾青瞪去,下一刻,双眸倏然惊恐地瞪得溜圆。
艾青举着不知从哪拿来的手电筒抵在下巴,整张脸由下至上被照得泛着幽幽绿光,吓得艾延泽弟弟蓦地发出一声惨叫:“擦,你吓死人啊!”
艾青移开手电:“没错,吓的就是你,谁让你跟槽老头似的逼逼个不停,烦死了。”
艾延泽弟弟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打颤,盛怒之下脑子反倒清醒了不少。
艾青随手丢开手电,没有丝毫罪恶感:“这里环境清幽空气宜人,很适合打一架,怎样,要不要过两招玩玩?”
艾延泽弟弟听艾青屡次出言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想想,昨天莫名奇妙挨的两回揍,他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姐门缝里把他瞧扁了,必须得让他姐知道谁才是“爸爸”。
于是艾延泽弟弟浑身热血沸腾,攥紧拳头直接朝艾青冲过去。
虽然没有章法,但是动作还是挺灵活的,而且带着明显的怒意,挥拳的动作很是刚猛。
又快又狠的打法,让艾青刮目相看。
她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反转手腕,朝艾延泽脸上拍去,再一个回旋转身,一脚将他踹飞。
艾延泽只感到面皮一紧,紧接着就被一道巨大的冲力撞飞出去3米多。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啃了满嘴泥。
抬眸正好对上艾青邪魅一笑,艾延泽脸上闪过一瞬错愕。
血气上涌失去理智的艾延泽挣扎起身,捏着拳头再次冲上前。
感受耳边传来的风声,艾青侧身退开两步,轻松避开了拳头。
艾延泽一拳落空,抬脚就往艾青身上踢去,艾青不闪不躲,甚至没有挪动脚步,平淡地站在原地,脸上看不见一丝慌乱。反身一转,往前跨出半步,简简单单伸手在艾延泽胸口上一推,干脆利落地将他再次拍飞了出去。
艾延泽摔落在地,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翻身跃起,站定后奇异的发现身上沾了一身泥,却没受半点伤。
娘咧,她姐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
艾延泽心神俱震,严重怀疑他那软包子,死磕书本,半点不懂得打架的姐姐要么被鬼附身,要么被人夺舍了。
登时被自己脑补过头的猜测惊骇到的艾延泽弟弟,不由地瞪大双眼,脸色刷白,颤声诘问:“你、你到底是哪来的妖魔鬼怪,艾、艾青呢?你把她怎么了?”
艾青一怔:弟弟脑壳被打坏了?
没在意艾青错愕的表情,艾延泽自顾自地猜测:“我姐虽然人傻点,蠢点,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唯一要说就是肯花精力读书,虽然也不见得有什么卵用,但怎么说,要附身或是夺舍,你也好歹挑一下啊,这么饥不择食很污辱你一身修为啊!”
艾青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