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三夫人,呵呵,在她找邪道求子时,就已种下恶因。
何况为了引来“鬼婴”,她不惜犯下杀孽,就算眼下她表现得再可怜,艾青对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狠毒之人,也生不出半分怜悯之心。
艾青紧抿着唇,不置一词,眸光沉沉让人猜不到,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里发慌。
众人亲眼目睹了艾青虚空画符的本事,那种震撼绝不是电视中所能演绎出来的虚构幻想。
三夫人疼得脸色发白,抱着肚子,整个人躬成虾子,沁满汗水的额头抵在秦三爷的肩窝里,浑身颤抖着。
偏偏艾青凌空画了一道符箓,看似随手一拍,三夫人就缓过来了。
就这一手,足够震慑在场秦家人,秦老爷子来不及庆幸,今天邀请艾青到家里来做客的无心之举,顺道还能救了小儿媳妇。
想着尽快解决这件事,毕竟刚刚小丫头说,三儿媳的肚子里,怀的并不是正常的胎儿,而是鬼婴。还说,鬼婴破体而出之日,就是三儿媳命丧之时。
若被有心人发现,并将这件事传了出去,势必还会有人跟风炒作,趁机在暗地里搅风弄雨,秦家,绝不能被扣上这样的污点。
虽然秦三爷和三夫人至今膝下无子,但是,秦三爷待三夫人的感情甚笃,在听闻艾青说妻子为他生子会因此而丧命后,秦三爷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落下泪来。搀扶着三夫人,向艾青恳求:“大师,求你救我夫人一命,至于肚子里……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只求您出手救我夫人一命。”
“不,不能不要孩子,不能,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三夫人听闻秦三爷开口的恳求后,不仅没有感动,情绪反而更激动起来,生拉硬拽的打断秦三爷的话,拼命挣扎着,头都摇成了拨浪鼓。
不要孩子,那怎么行?不可以,不可以,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后半辈子永享富贵的希望,绝不容有失。
艾青嗤笑一声,看着三夫人表面上唱念俱佳,似是为了孩子求情。然而,在场所有人,却没人比艾青看得更明白。
秦三夫人以为可以瞒骗所有人,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身上背着的人命债,正是为了引鬼胎驻进腹中,而造下的恶事。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单纯的为了一个孩子,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
三爷见艾青面有异色,心中隐约察觉事有蹊跷,但对妻子的爱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其中一点点的不适感,强撑着再度恳求:“大师既能一眼看穿我妻子腹中玄机,必能救我妻儿,还望大师不吝出手相助。”
艾青也不再吊着他,哼笑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紧紧偎依在秦三爷怀里,缩着脖子嘤嘤哭泣的三夫人,施施然道:“想让我救她,不难,只不过……。”艾青顿了顿,带着雷霆之怒,“她必须将事情始末具实以告。”
三夫人闻言一噎,脸上凄楚可怜的神情顿时一僵,差点忘了继续哭泣,目光游移闪躲着艾青凌厉如刃的视线。
“这……小丫头,你看……。”秦老爷子愕然一瞬,见三夫人畏畏缩缩的模样,若真如艾青所说,全部要据实以告,怕是揭露出来的真相会令秦家颜面扫地。
权衡之下,秦老爷子试图带过这个话题,希望艾青可以不要深入追究。
但是,艾青揉了揉额角,摇头道,“秦老爷子,说实话,三夫人这事,怕是旁人难以解决。当然,我也不是非要插手,只不过三夫人这一次闯下的祸事不小,鬼婴乃未经地狱审判,被邪道引诱出九幽的魂魄,换言之就是偷渡之亡魄。此事若惊动酆都,不说秦家,怕是秦三爷这个枕边人也难逃牵连之责。之所以让三夫人道出实情,一是让夫人自省,二则我也想知道背后替夫人施法的术士,究竟是何来头。”
艾青说的果决,秦老爷子也听出她语气中的嫌恶,怕要不是因为自己请她来家里做客,小姑娘还真是不待见自己这个三儿媳,当场撂挑子走人,也不无可能。
秦老爷子斟酌再三,无奈喟然长叹一声,摆手靠在椅背,不再拦阻。
凡事有因必有果,总不能一味的逃避。何况小姑娘说的,这事一旦处理不好,还会牵连小儿子……。
罢了,小姑娘出手,相信自有分寸,自己再担心也是枉然。
三爷见秦老爷子和艾青两相交锋,败下阵来。心知秦老爷子都无法说服艾青,若艾青是此撒手,怕是再难找出一个,仅凭一眼,便能看出妻子肚里暗藏玄机的高人。
秦三爷五内俱焚,咬着牙根,恨恨的冲妻子怒吼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还不说出来,若是小大师不出手救你,你以为还能指望那个给你施法的道士救你吗?你是不是蠢?那道士就是邪门歪道,借你的肚子养小鬼,你还指望他救你?他至今都没要了你的命,你都要谢谢他给你留下一线生机,得遇小大师。”
三夫人恍恍惚惚间猛然惊醒,惊觉事情的严重,正如三爷所说,若面前的小姑娘耐心尽失,那等待自己的唯有死路一条。
被自己后知后觉的醒悟吓得魂飞魄散的三夫人,一把推开搀着她的三爷,手脚并用地爬向艾青,抓住她的衣袖,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大师,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