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在艾青冰冷的眼神凝视下,差点溃不成军。
舅妈先前专横跋扈的气势荡然无存,此刻满脸惨白浑身颤抖,崩溃的模样落在舅家人眼里,哪里还不明白艾青说的是真的。
只不过,自家的人犯了错,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被一个小辈如此步步紧逼,眼见艾青真打算撕破脸,老舅和表姐便头皮发麻,几乎能想到若是真报警那引发的后果绝不是自家承受得住的。
老舅是事业单位编制内员工,进局子里的事一旦捅出来,铁饭碗肯定得砸,毕竟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自家媳妇大过年去亲戚家做客不问自取拿人家的东西足够把他们一定钉死在耻辱柱上,丑闻曝光不被人戳着肺管子骂才怪。
表姐还是学生,但这事一旦宣扬开,那些校园霸凌暂且不提,光是同学对她的评头论足就够她寝食难安了。
事到如今,老舅一家才正真意识到性格软和的人,凌厉起来,那叫一个忒的吓人?
眼见艾青掏出手机拨通了119,舅妈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喊道,“是,是我拿的,我还给你,还给你就是了,这种破东西谁要?”舅妈眼泪鼻涕往外涌着,一边胡乱的在衣服口袋里扒拉出来一对极品翡翠镯子和祖母绿翡翠耳环。
艾家人定睛一看,那一对极品翡翠镯子不就是当时在帝都帮助秦家后他们送给艾青的谢礼之一,而祖母绿翡翠耳环则是艾青在帝都拍卖会上拍下送给艾妈的。
“这破东西还给你就是了。”舅妈一边鬼哭狼嚎的扯着嗓子嘶着,一边将掏出来的翡翠饰品用力砸在茶几上,“咔嚓”上好的翡翠应声碎裂,溅起的碎片甚至飞出好远。
艾家人深知这两样物什的来历,且价值不菲,其中祖母绿翡翠耳环还是艾妈妈的心头好,当下见耳环被摔裂,艾爸艾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艾妈紧紧的蹙起眉头,心疼的无以复加。
那可是宝贝闺女送她的礼物呀。
见艾妈妈伸手去拿那对翡翠耳环,艾青连忙拦住她,“妈,报警吧,你别怪我对舅妈太狠,若不是她不经同意进你们房间翻箱倒柜,擅自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如今被揭穿了还不知收敛,竟然还把东西摔坏了,这样的事情真不能姑息。还有,妈你现在不要触碰翡翠,上面毕竟还有舅妈的指纹,你再盖上去,到时候什么反而不好说了。”
艾青坚持报警的态度刺激得舅妈破口大骂,“就你们家这种破东西还值当报警?你个贱皮子真是够了,就算报警够不够立案定罪还两说的事?一家人至于闹的这么难看吗,不就拿你们家一点东西,至于上纲上线吗?”
舅舅和表姐虽然觉得舅妈在这个节骨眼上惊声尖叫不好,应该把姿态放低,轻声细语认错,最大程度上争取艾家人心软。但是艾青咄咄逼人的态度确实令他们恼火,明明他们都已经认怂了,还不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对,这根本就是鸡毛蒜皮大点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大过年的,愣要把他们一家往警局里送啊!
舅妈见骂骂咧咧不顶用,转头就牢牢抱住姥姥的手臂凄凄哀哀的哭道,“妈,你看看,你看看这一家子,大过年的居然要把你儿子和你儿媳家全送进警局里去,这一家人心是真的狠啊,您看您如今两腿还没蹬,眼都还没闭,她们家就这么对我们,先不说两家日后还走不走动,眼下当着您的面就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姥姥被舅妈哭丧似的吵吵闹得心烦不已,心下也觉得艾青太过强势得不近人情,刚想开口调和就被艾青抬手拦下,“姥姥,我知道您不想我们和舅家闹得如此难堪,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容忍的限度,不说舅妈和表姐在楼上翻箱倒柜已经很赤份了,而且舅妈在楼上还砸坏了别人送给我们家价值不菲的翡翠头面,就说您眼前看到的这一对极品翡翠镯子和祖母绿翡翠耳环,就价值上千万。这个价值已经不是舅妈哭嚎几句道歉就能翻过的事了。”
姥姥闻言瞪大了眼睛,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
“几千万??你怎么不去抢?想钱想疯了吧,就这破烂玩意,一看就知道是假货,还几千万?吹什么吹呢?”舅妈像是抓到艾青的把柄似的,指着茶几上的翡翠口沫横飞的抨击道。
“你说破烂就是破烂?这对祖母绿翡翠耳环是我在帝都拍卖会上拍下的,相关的证明和转账记录都齐全。另外这对极品翡翠镯子是别人送的一整副头面里的其中两样,那套头面包括三支发梳,一对钗,一对步摇,还有一对镯子耳环等首饰,随便在市中找家有资质的鉴定机构都能证明这副头面的价值。当然,舅妈要实在不愿意相信,大不了我联系当时送礼的人家,对方应该也留着相关的证书和发票。”后边那句话艾青只是说说而已,但用来吓唬方寸大乱的舅妈已是足够。
艾青说的信誓旦旦,舅家三人明显意识到事情超出了他们掌控的范围。
姥姥也没想到,舅妈摔坏了两样翡翠,居然价值不菲.
这、这天价就是把儿子一家三口全都打包起来,捆巴捆巴卖了,都凑不够数的。
若外孙女真要报警,儿子一家摊上这事儿足够逼死他们一家子的了。
一时间,姥姥心急如焚。不比儿子一家懵懂无知,在艾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