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仪式再次见到太宰治的时候是在东京的一条河里。
流水潺潺而下。
河面上飘着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
一抽一抽的、河面上还飘落着落叶与枯枝。偶尔还有几只飞鸟经过。简直就像是什么抛尸的案发现场。
啧。果然这才是正常的太宰治,还以为前几天的太宰治转性了。
好麻烦,要捞他上来吗?平心而论,两仪式对捞入水的太宰治是很有心得的,毕竟在镭钵街的时候两仪式就负责找满世界“自杀”的太宰治。
但是现在两仪式并不想把衣服弄湿。反正太宰治也死不了,要不就这样直接走吧。两仪式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就当两仪式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在河面是一直漂浮的太宰治发出了声音:“咕噜……式……咕噜……你……咕噜……”
行吧。两仪式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到河边,将童子切安纲递了过去。在太宰治飘到刀鞘范围内的时候,两仪式用力一捞,将太宰治甩了上来。
两仪式垂下眼,看着湿透了的太宰治。
太宰治浑身湿透了,身上还沾着泥土和落叶,像是被渔民打捞上来的鱼,安静的躺在地上。
不可否认,太宰治确实有一副好皮囊,棕色的卷发被河水打湿,贴在他苍白的脸颊旁。眉毛因为呛水的原因而难受的微微蹙起,隐隐发白的嘴唇紧紧抿住。这一切都让太宰治显露出一种无害的脆弱感。让人忍不住起怜悯之心。
但是面对这一切的是捞过太宰治无数次的两仪式。
两仪式冷漠的将和服的下摆整理好,蹲下身去,用手狠狠的按压太宰治。
“咳…”太宰治就是这时候醒过来的,他吐着河里的污水,费力的坐了起来。
黑色的大衣湿哒哒的裹在太宰治的身上,衣服的下摆还滴着水。看起来潮湿而又难受。
鼻腔里面呛了水,导致太宰治火辣辣的疼。
那双沾着水珠的眼睫缓缓睁开,鸢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两仪式的影子。
“好过分啊!式,救人的方式太粗暴了。”太宰治不满的嘟囔,边说还像怕冷的动物一样往两仪式的方向靠了靠。
两仪式在太宰治可怜兮兮的眼神中冷漠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站起身来:“醒了,就起来。”
“不要,我全身都湿透了。超—级—冷—的。”太宰治拉长了语调。
两仪式:“要我提醒你,是你自己跳进了这条河里吗?”
“嘛,看见这么清澈的河忍不住就起了入水的心思了呢。”太宰治并没有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式,我真的好冷。”太宰治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仪式。
两仪式:“………”
*
结果还是带着太宰治去了商场,换下了湿透了的衣服。店员看见湿透了的太宰治,觉得可怜,还为他提供了一杯热牛奶。
“所以你火急火燎的打电话让我过来,就是了让我从河里把你捞上来吗?太宰。”两仪式挑了挑眉,看着乖巧捧着热牛奶的太宰治.
“当然—不是。”太宰治顿了一下,“我怎么可能让式打扰我入水呢?!”太宰治一副你在说什么可怕的事情。
“哦。”两仪式将浴巾展开,兜头罩在了太宰治湿透了的身上。“闭嘴,太宰。我对你为什么入水并不感兴趣。”
太宰治的视线因为浴巾的阻隔而陷入黑暗。
嘛,明明语气这么冷漠,但是其实还是很心软啊!太宰治在浴巾下无声的笑起来。
下一刻,已经有水汽的浴巾被两仪式拿开,干燥的毛毯被扔给太宰治。
在逐渐清晰的视野中,太宰治对上了两仪式那双如墨的眼眸。
太宰治在两仪式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太宰治下意识想要躲开那双眼睛。
“说吧,什么事?”两仪式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在了太宰治的身边。
“放心,我不是中也。不会动手的。”
太宰治被两仪式的话整懵了,他轻声笑了起来:“太犯规了,式。这样子我会得寸进尺的。”
“随便你。”两仪式接过店员手上的衣服。
“式是个怪物呢!比五条家那位神子还要超规格的魔眼,以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亡者拉回人间。”当店员走后,太宰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仪式平静整理着手里的东西,没有否认:“嗯。我一直都是。”
“……”两仪式的回答让太宰治瞳孔微缩,他嘴角的笑意诡谲。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太宰治现在的表情,现在的太宰治好像才是真正的他,眼底翻涌着缠绵而黏稠的淤泥,他此刻像极了海礁上用歌声蛊惑人心的海妖。
没错,我们都被这个世界所排斥,被迫留在这人间。
“我在调查羂索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坐在一旁的太宰治抬起头,鸢色的眼睛里面看不见一丝光亮,像是宇宙里的黑洞一样。
“羂索在他漫长的岁月里,曾经以加茂宪伦的身份做过一个令整个咒术界都震惊的事情,他用一位人类女子与咒灵诞下九个咒胎,并在其中混入了自己的血。使其成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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