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杖太监一愣。
“打!”
“是。”太监的声音都有点抖,重重下去三杖,给离亲王打吐血了。
“死没死?”容大将军叉着腰问。
“有气。”司徒元鹤撑着身子站起来,太监们赶忙去扶,执杖的太监整个额头都是冷汗。
“有气就等着。”容大将军大步流星走在前头。
司徒元鹤抬眸望着,眼底闪着点点的消息。
太监们战战兢兢扶着离亲王出宫门,毓秀和高格早已得容大将军提醒,两人过去把人接下。
高格掏出丹药,喂到王爷嘴里去。
上了马车,毓秀拿出药匣子,开始给王爷止血治伤。
“王爷,皇上怎么就罚你了。”
“抗旨。”
毓秀上药的手一顿,继续洒上药粉:“奴婢就知道,王爷你不会听从圣意。不出意外,太后娘娘马上就会宣召奴婢。奴婢该如何回话?”
司徒元鹤:“不要牵扯上她。”
毓秀深吸一口气:“王爷,您说您要是早几年就说喜欢容姑娘,事情不就好办了吗?哪怕容姑娘心智不全,也还是大将军府的姑娘,太后哪怕不怎么情愿,也会同意的,皇上还会赐婚,普天同庆不是?”
“偏偏要等到容姑娘成了容夫人,和离的事也闹得满城风雨,你让太后娘娘怎么想?”
司徒忍着后背和屁股上的疼痛,尤其是坐在马车上,屁股上的伤一路颠簸,更是疼痛。
额头间不仅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深邃且柔,像幽深不见底的潭水,覆着一层薄薄的月光。
“本王要的就是容夫人。”
他一直觉得容家妹妹和如今的容夫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或许是心智回来和许府的一段经历,而他们多年未见,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割裂感。
他对容家妹妹从未生出过别的心思。
他生出心思时,她是容夫人。
他要的,就是容夫人。
不是什么容姑娘。
毓秀隐隐约约听懂了,上完最后一点药后,发出轻轻的叹息。
“少叹些,本王的福气都让你给叹没了。”
“奴婢知错,王爷恕罪。”
马车快到离亲王府时,司徒元鹤睁开双眸,想起一事,吩咐高格:“找人传个消息出去,本王今日殿上抗旨娶亲,是因本王克妻。”
“王爷!”毓秀高声道,“先王妃是自己病逝的,与王爷无半分关系!”
“闭嘴。”
毓秀无奈。
高格听命照办,不出半日,云京城里津津乐道赵家两位皇后的精力,分了一半出来给离亲王。
离亲王克妻的传闻,很快就飘到宫里去,皇上奏折一甩:“好个离亲王,为了不娶妻当众抗旨便罢,如今还要自毁名声,太后交代朕的事没办好,朕如何跟她老人家交代!”
兴庆宫太后更是险些背过气去,皇上亲自扶着人坐好,小心安抚:“母后,稍安勿躁,静气凝神。”
“皇上,皇上。”太后瞬间头疼得厉害,抬手轻轻按着,“你说他为何不娶妻?从前是说对王妃念念不忘,如今又说自己克妻,他这是为何,为何啊?”
“朕……”朕也不知道。
太后老人家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鹤儿莫不是,莫不是不喜欢女子?”
皇帝大为震撼。
他都没敢这么想。
刚宣进宫来的毓秀连忙澄清:“禀太后,王爷他喜欢的是女子。”
皇上看过去,瞬间听懂她话里隐藏的含义:“你是说离亲王有心悦的女子?”
太后老人家突然不头疼了,她放下揉着穴位的手。
“毓秀,告诉哀家,是哪家的女子?既有喜欢的女子,且说就是,哀家和皇上又不是不允。”
毓秀禀道:“奴婢不知。”
“大胆毓秀,竟不敢对哀家说实话。”太后怒斥一声,“此次鹤儿回来哀家就觉得不对劲,身上好像藏着什么秘密,同哀御花园散个步的间隙都会走神。”
“说,是云京城的姑娘,还是扶余城的姑娘。”太后拿出西宫之主的气势来,“你若敢隐瞒,哀家便罚钟灵到浣衣局去。”
钟灵毓秀是堂姐妹,先前都是太后身边的侍女,名字也是太后赐的,钟灵一直待在太后身边做近侍宫女,毓秀则被委派去伺候离亲王。
毓秀心乱了,抬头看向太后身边的堂姐,还是咬着牙道:“奴婢不知。”
“到底是哪家的女子让鹤儿叮嘱你不许说?”太后微眯着眼睛,“你若为他好,该说出来,说出来好成全他们两。”
毓秀道:“奴婢真的不知,只是奴婢确定王爷不喜欢男子。”
“钟灵。”
“母后,朕看毓秀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想必母后多虑了。”皇帝适时出声,最终没让钟灵被罚浣衣局。
“皇上。”太后欲要掌控此事,“哀家瞧上了中书令大人的侄女,姚姑娘今十八,生得眉清目秀,听闻女德女戒女工样样都学得好,皇上,请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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