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大事,司徒元鹤和容雨棠不能擅自回云京,故此就许秧秧一个人带着一头九岁大的雪狼,两名侍女和一众侍卫,三车的行李回去,缺的到云京重新置办就是。
司徒元鹤已经近五十岁,除去脸上已经能看见的皱纹外,其他地方瞧着都跟四十岁的壮年男子一样,黑发依然,身姿挺拔。
“你此番回去必定要有不少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处处小心,但也不必过于谨慎,你是本王的女儿,是大云的郡主,谁敢挑衅于你,你只管报复回去,天塌下来都有爹给你顶着,要找麻烦就让他来找本王。”
“爹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许秧秧信心满满。
爹爹如今越来越像舅舅了,总是要把她养成嚣张跋扈的样子,生怕被别人欺负了去。
明明这些年她的努力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怎么还觉得她跟小时候一样又娇又弱还爱掉眼泪啊。
爱掉眼泪这一点她确实没办法,是生理上的问题,改不了,除非女娲娘娘重新给她捏一具身体。
只有娘亲真正了解她。
一向站在她这边的娘亲拉着她的手劝道:“秧秧,别太听你爹的,你还是要悠着点。”
回想着这些年女儿在大家变着法教导下的成长,以及经常放生在外捕猎的崽崽,她不得不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你别让崽崽动手,你自己别动手,听话啊。”
“要低……”
“要低调点,要藏拙。”许秧秧接话道,“因为我舅舅是大云的第一大将军,我二哥这些年在西关不断征战,拿回了大云曾经丢失的城池,受封骠骑将军,仅是舅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了,三哥虽不是皇商,但财力雄厚引人忌惮,如今已处处受限。”
“幸亏大哥不参与朝廷之事,只做个江湖游医,幸亏四哥除了使得一手好刀而没有脑子,没有任何建树,是个妥妥的二世祖霸王,不然大将军就真的功高盖主,引四方弹劾,引皇帝伯伯忌惮了。”
“我虽是离亲王府郡主,也是大将军府五姑娘,和大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得跟我四哥一样游手好闲,做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小废物。”
容雨棠给女儿拢了拢头发,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来,突然又愁上了,重新把头发丝给她扒拉一点盖住容貌。
“亏得我们有点身世背景,你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在身,不然这张脸又得惹出多少祸端来。”
“没办法呀,我娘亲长得天姿国色啊。”许秧秧歪着脑袋在娘亲肩膀上靠一靠,又去环着爹爹的手臂蹭蹭,“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主动惹事的。”
别人惹她那可就没办法了。
“明年见啦娘亲,爹爹,毓秀姑姑,秋海姑姑,时菊姑姑!”
“郡主啊,一路小心啊,要记得来信啊!”毓秀姑姑的眼眶红得厉害。
“知道啦。”许秧秧没有坐上马车,也没有骑马,而是骑在白色的雪狼身上,一袭红衣十分耀眼。
扶余城的百姓知道郡主要回云京,大胆点的就会高喊一句郡主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许秧秧也会在雪狼背上高呼“知道啦!”
到城门口的时候,宋金枝打马追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裹,直直往许秧秧怀里丢去。
“接着。”宋金枝的夫君已经干到了节度副使的位置,等亲爹一退休,就是正儿八经的节度使,许秧秧已经开始调侃她为节度使夫人了。
“节度使夫人给本郡主送了什么?不会又是人参和野兔吧?”许秧秧差点没接住,她颠了颠包裹,还挺重。
宋金枝挑眉,“野兔有,人参没有,给雪狼的,你作为主人,替它拿着。”
雪狼听懂了似的,抬眸看向宋金枝,一双红瞳冰冷依旧,不过不再朝她掀开獠牙。
许秧秧“啧”一声,“就知道觊觎我家崽崽,走了。”
“要回来啊。”宋金枝说,“别再那劳什子云京城找夫婿,个个弱不禁风的,回来找,北离州大好男儿多得是。”
许秧秧背对着宋金枝挥挥手,唇角含着浅浅的笑。
这可由不得她咯。
回京一路上,她有时骑在雪狼身上,有时骑马,雪狼和她的马儿一块奔跑,累了她就和雪狼一道坐进马车里休息。
走走停停的,已经大半个月过去,距离云京城还有百里。
天已黑,她们在小镇上找了一家的客栈落脚,唯一的一家。
若榴走在前头,拿了一袋银子放在掌柜的面前,说道:“剩下的客房我们都要了,赶紧打扫干净,让厨房做好饭菜送上楼,热水也开始烧着。”
“好嘞客官!”掌柜的一听钱袋子落案的声音就知道有多少,两眼都亮了,而且瞧这行人的装束和外边的马车,绝对是大户人家。
他赶忙吩咐人去做事。
与此同时,一名十九岁的少女背着一个空扁扁的包裹进来,将自己手中的剑放在案上,十分豪迈。
“掌柜的,给我来一间房,就用我这剑抵。”
她虽着大云姑娘家的装束,看眉眼,听口音明显不太像。
若榴打量一番后说:“像是南疆人。”
许秧秧点点头,望过去,发现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