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急忙走上来说:“你可别叫侯爷知道了。”
卓无恙才知道是大家伙有意包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他自然不会说出去,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容淳礼受伤、受罚。
容淳礼也起身,端着个土碗到他面前,挑眉问:“喝不喝?”
不管喝不喝卓无恙都伸手接过来,上下打量她一遍:“真没伤着?”
“真没伤着。”容淳礼展袖在他面前转一圈,别的姑娘转个圈像花似的,他家少将军转个圈都让人害怕掏出一把匕首来。
卓无恙笑笑,见她面色红润眉眼含笑才彻底放下心来。
容淳礼问:“怎么过来了?”
“喜儿郡主偷偷来找我了。”卓无恙道,“我在门内,喜儿郡主在门外。”
他想说他们没有任何逾矩,不会坏喜儿郡主的名声,自己也不会和其他女子走得近。
着急忙慌解释的这股劲,叫容淳礼觉得自己多凶悍一样,但也会因为他自觉解释的模样而愉悦。
“嗯。”容淳礼点头。
卓无恙问她:“要不要换身衣裳?衣裙在军中不方便。”
容淳礼随了爹娘,爹娘又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着男装是英气俊俏,着女装即使不施粉黛都是个美人,只是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贤淑劲。
可还是美的。
军营皆为男子。
卓无恙觉着自己的这点心思过分了些,怎么还不许人家爱美呢?
于是,他又紧跟着说:“也没事。”
容淳礼深深地望他一眼,说“好”,两人一块出了营帐。
卓无恙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问:“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容淳礼望向他,眼底藏着细微的故意。
卓无恙说:“你生得漂亮,他们看你。”
“我在军营他们何时不看我?”
“不一样。”卓无恙一咬牙,提了个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要求,“你着男装的样子给他们看了,能不能女子装束的样子只给我看?”
小心翼翼的。
容淳礼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了他片刻,卓无恙被看得紧张起来,迟迟不见他回答,泄气般说:“对不住。”
“好啊。”容淳礼笑着应了,转身往前走去。
卓无恙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地跑上去跟着。
还是从前那个傻小子的样子。
更准确的说,只要在容淳礼面前,他就永远跟个傻小子似的。
傻小子不是真傻。
卓无恙反应过来了:“少将军你方才故意逗我。”
“是吗?”容淳礼漫不经心地抬眸。
“是!”卓无恙笑呵呵地,问她,“如今我安全回来了,三年前少将军说的话可作数?”
容淳礼:“我记得是我救你回来的。”
卓无恙立马急了,走在她前头,不停地后退着辩驳:“你当时没说怎样回来啊,你只说我平安归来,这玉镯就是定情的信物!”
容淳礼:“哦。”
“哦是什么意思?”卓无恙睁着一双忠犬般的眼睛,拽住她的手腕,严肃道,“少将军,我怕我误会了意思,你能否准确告知?我很需要。”
容淳礼才发现他好像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还是自己没有给到他信心?
应当是逗过了。
她停下脚步,抬起手腕亮出玉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作数,此刻起,它是定情信物。”
卓无恙欣喜若狂。
“我要立马回去告诉爹娘下聘成亲!”
“不不不,我刚回来,还没和你待够,半个月后再回去。”
容淳礼看他激动的样子,也跟着弯起唇角:“为何是半个月?”
“太晚也不行,我恨娶。”
“不是我娶?”容淳礼又逗他。
卓无恙立马改口:“我恨嫁!”
容淳礼直接笑出声了。
两人身后早聚集一堆看戏的人,福生一脸不解:“少将军有这么高兴么?”
李峰:“啧!不懂了吧,哪个男子娶到心爱的女子不高兴?哪个女子嫁给心爱的男子不高兴?”
福生摇头:“不理解,我骑马练箭去,少将军说我长枪使得不如箭好,要是我能练到百发九十中,少将军说她请人给我造一把好弓!”
他潇洒地走了。
李峰摇头说:“这孩子。”
福生忽地又回头:“李叔,麻烦你同少将军和卓先生说一声,那祖孙两人安排在内城住下了。”
李峰说行,但他也不敢现在去打扰二人,晚点再说吧。
晚些时候,容淳礼和卓无恙回内城,先去祖孙二人住的地方。
卓无恙发现内城里多了不少妇人,还有不少孩子,询问怎么一回事。
容淳礼说:“这一条街住的都是将士们的妻儿,皇上皇后颁的令,边关将士凡是有家室的都可以把妻儿接来。”
她微抬下巴指向一处最大的院子:“那是私塾,将士们的孩子可以在那读书,私塾先生由官府请,束修是朝廷出。”
两人刚靠近,看见小六子撅着个屁股在那晃来晃去,似乎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