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落荒而逃的,是至冬女皇。
逃避,少女来说没那么容易,但是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
哪怕是神明也无法免俗。
“你与我们的陛下发生了什么?”
多托雷完全没有下属的自觉,嘴角噙着笑看着自己老板的八卦。
“没什么,”少女站起身来,拍拍身前有些皱了的裙摆,“吻了一下而已。”
“嗯,”多托雷点点头,“嗯?”
他想过其中有些秘辛,但是没有想过会那么刺激。
是那种但凡换一个人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的刺激。
“你们之间的定位是母女吧?”
难不成这就是女皇让他消除少女记忆的原因?
“嗯,所以祂吻了我。”
少女的语气很坦然,完全没有半点因为羞恼想要遮掩的意思。
就好像处于情绪最巅峰时期之后的麻木期。
泛着多托雷没听出来这个“所以”是哪来的。
少女好像也意识到了那么一丝逻辑问题,试图解释:
“就是 ,母亲亲吻孩子,也是说的过去的吧?”
那天也算是她反应过激了。
......是吧?
前文说过了,多托雷是一个接受现实很快的理想主义。
于是他点点头:
“嗯,合理。”
——
少女在确认今天没有她什么事之后,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还裹上了一件大氅。
平时在多托雷家中的时候,少女一直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或者是小吊带。
一方面,是本来少女的男女大防就很薄弱;另一方面,在她的认知中,多托雷也没有什么性别意识。
所以她一切都按照自己舒服来。
有一说一,多托雷家虽然装修风格很,“质朴”,但是全屋恒温系统做得很好,可以说只要多托雷愿意,她可以做到再屋里做汗蒸。
“去哪?”
多托雷手上摇晃着药剂,抬头看了一眼少女。
“去找潘塔罗涅拿东西。”
多托雷下意识地将试管搁置在架子上,一边脱手套一边转身:
“你认路吗,我......”
话还没说完,多托雷自己都感到一阵荒谬。
这是地脉。
虽然还不是全能。
但是全知还是算得上的。
起码在对于“过去”的事情来说,是这样。
导游不认路她都不会不认路。
但是少女好像没有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只是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好脾气地回答:
“认路的,我去一趟就回来。”
多托雷抿了抿嘴,但是手套已经摘了一只,身体也距离工作台远了好几步。
不过多托雷是什么人,他慢条斯理地一边后退,一边重新将手套在手上套好:
“我想也是,钥匙记得拿上。”
少女点点头,顺手拿起一边的备用钥匙,轻轻关上了门。
多托雷做实验不喜欢被打扰。
这是少女的一个基本认知,虽然她自己没有看出来。
算了,反正还是尽量轻一点吧。
少女叹了口气,独自走进了大雪中。
少女其实是一个很喜欢散步的人,所以大多数时候,哪怕有座驾,她还是会选择步行。
她过去就很喜欢在雪中走来走去。
只是雪山中的路多少有点崎岖了,并不能支持她像现在这样悠哉哉地闲逛。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见到落雪的城市呢。
她有些新奇的左右打量着——
落白的屋檐,积雪的窗台,还有的人家在阳台养了宽叶子的绿植,上面也被雪堆砌出了果实,在空中摇摇晃晃,像是在与暴雪的天气进行一场交际舞。
寒风吹得少女的鼻头有些通红,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试图让湿润温暖的呼吸让鼻子回温,却没有起到什作用。没办法,少女只能把一直藏在袖子中的手伸了出来。
手现在还是暖融融的,将手覆在鼻子上,竟然还有一种手被冻到的感觉。
“那是——”
少女两只手合拢在鼻子上,也罩住了自己的嘴,白气从少女没有完全并拢的掌心中漏出。
“冰湖!”
一大片湖面,结起了厚厚的冰。
在至冬,有两个个活动很受欢迎——
一个是冬泳,一个是冰钓。
不过今天的气候并不算太好,风有些大了。
远远望去,偌大的冰面上,只有一个身影,头发是有些显眼的橙色,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那边,身边是不知道有没有收获的小鱼篓子。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这个活动又是另一回事。
少女现在并不赶时间。
冰湖离她现在走的这条路之间,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峭壁。
冰湖在下面,她在上面。
但是少女并不打算下去——
下面的雪积得太深了,从前一个人留下的脚印来看,雪应该可以到人的腿肚子了。
在冰钓的大概是一个男人,身高还不矮,在这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