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戴上面具,是正确的。
因为他长了一双极美的眸。
睫毛浓密,比他的发色还要浅一些,和红色的瞳孔放在一起,就像是云端之下,正在升起的熹微。
他的眸,意外地没有那么多棱角,而是流畅的,甚至在眼中的部分,是圆润的,尤其是在微微眯起的时候,还能露出些许红瞳,让人不自觉想起穿过厚云的晨光。
这双眸,好像装满了多托雷的所有情绪,湿漉漉地闪着细碎的光。
好美。
少女趴在多托雷的怀里,伸手拨弄他的睫毛,却被多托雷握住了手。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亲也亲了,看也看了,我的名分呢?”
少女一愣,紧接着笑出了声。
“知道了,多托雷先生。”
少女的眼球狡黠地转了一圈,有些玩笑意味地开口:
“不然,你写个报告给我?”
“哦?”多托雷圈住少女,揽住少女肩膀的手正拨弄着少女的长发,“写什么报告?婚契吗?”
随后,多托雷轻笑了一声:
“我敢写,你敢签吗?”
当然是不敢的。
于是少女偃旗息鼓,躲进多托雷怀中装起了鹌鹑。
但是多托雷显然没有那么快就放过少女的意思,而是将这一小团温软将自己怀中再揽了揽。
“所以名分呢?”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就算刚刚是少女主动的,但是现在真的让她自己张口将这段暧昧的关系点明,她还真的有些说不出来,反而在多托雷的挑逗下红了耳根。
多托雷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哪怕发现了少女的羞赧也不打算停止自己的攻势,甚至低下头,贴住少女发烫发红的耳廓。
“不知道!”
终于承受不住攻势的少女将脸埋在多托雷的腰身,传出来声音闷闷的,但是又娇又急,活脱脱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知道?”
多托雷被怀中人死不认账的态度气笑了,于是伸出另一手强行把她的头拔了出来,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掐住她的脸,其实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那就再亲一下试试。”
随即,一个带着“多托雷”特色的吻落了下来。
他好像把这当成一场研究,先是在探索阶段,只是在表面摸索,在得到了一些反馈之后,一步一步地深入,攻克那些柔软的问题,再撬开里面的整齐坚硬的难关,去和内里的“真相”纠缠。
少女是很确信多托雷在她之前是没有情史的。
不过这是刚才的事情了。
现在的情景,少女不怀疑也得怀疑了。
他的动作熟稔地过分,一下就把主动权抓在了自己的手里,甚至侵略性极强的一寸一寸剥夺了空气,让少女的气息变得急促且紊乱。
在少女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呼吸的时候,她那双手敲打着多托雷的胸膛,在多托雷的感知上,却像是猫在踩奶。
除了一些圆钝的痛感,还有稀奇地痒意,不像是反抗,反而像是撒娇一样。
但是,众所周知,不把嘴空出来的话,是没有办法回答的。
所以多托雷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一双红眸盈满了笑意和期待,看向少女:
“什么关系?”
“不......”
少女才发出一个音节多托雷就知道要听到不满意的答案,所幸多托雷一向很知道及时止损——
于是他故技重施。
少女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口气,又渐渐迷失在多托雷的动作里。
“什么关系?”
“不......”
重复拉扯了几次——
其实从第三次询问开始,这个活动的性质就已经变了,所有参与者都开始放任自己沉浸到这一场狂欢之中去。
“什么......”
“男......唔......”
像是肌肉记忆,两个人都没有把话说完,一个吻又铺天盖地的袭来。
唇好像要烧起来了。
唇部薄弱柔软的肌肤在不断地刺激之下已经开始发红发肿,甚至有些酥麻了起来。
但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给多托雷一个身份的少女怎么会允许这个重要时刻就这样被打断,所以在唇齿混乱中,含糊地说出剩下两个字:
“......朋友。”
——
喜提“男朋友”身份的多托雷终于放开了少女,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大概率是他自己——踢到角落去的面具。
手术台被调到了一个比较高的高度,少女坐在上面,脚甚至不能落地,只能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你要出去?”
“不出去,”多托雷边走边带面具,在少女身前站定,“怎么了。”
少女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对着多托雷勾了勾手,多托雷倒是没说什么,顺从地弯下腰。
少女捏住多托雷的面具,下一秒就将这张面具揭了下来:
“不出去戴什么面具。”
铁质的面具被少女抓在手里,手指捏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