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晶化髓的研究成果,少女整理出了报告。
确实,越靠近污染源的晶化髓,受祟神影响就越大,只是——
炉心中使用的晶化髓,祟神的含量有高有低,这就让少女的思路有一瞬间的错乱。
问题不出在晶化髓上?
于是少女又拜访了一位资历很深的矿工。
“那里吗?有时候需求大,我们也会进去采晶化髓,除了采的时候有点遭罪,其他倒也没什么问题。”
——真的没问题。
少女揉了揉鼻梁。
不应该啊,既然埃舍尔就是多托雷的话——!
他打算动手了?
少女深吸了口气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越大,再加上,那天,她就是在炉心附近遇见他的,少女便越感到背脊发凉。
自从那天流浪者提醒过她之后,她就会尽可能地躲着埃舍尔——
虽然总是躲不过。
少女拿着教材走进学堂,就看到教室的一个角落中,有个雷打不动的身影。
过去这个身影是倾奇者,现在,这个身影是埃舍尔。
无论是甲乙丙丁哪个班,他都是这样雷打不动。
阴魂不散。
他好像完全意识不到少女对他的不待见,在少女看向他的时候,还微笑着点头示意。
......
少女翻开书,习惯性地目测了一下人数,蹙起了眉头:
“村上藜呢?”
“好像是生病了,有两天没见到他了。”
病得那么严重吗?
那下课去看看他吧。
村上藜是烧炉心的工人,不算是最精壮的那种,不过也算是谁见了他也会夸一句“好小伙子”。
就是这样的村上藜,少女一进门,就被吓了一大跳。
消瘦,灰白,残败。好像所有生命力的反义词都能用在他身上。
他好像不是村上藜了,而是一具被疾病把控着的躯壳。
——祟神。
是祟神。
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甚至无法对村上藜说出“抱歉”,因为她甚至无法确定,他是否能听见。
看来——
有必要查查埃舍尔了——
这天一早,丹羽就敲响了少女的房门,少女则揉着眼睛去开门。
只见丹羽的面色很奇怪,好像有些压抑着的喜悦,但是也带着不知从何而来忧虑:
“舟幽小姐,您或许可以再回忆一下——或许您已经记起来了?”
“啊?”
少女刚刚睡醒,睡眠不足让她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听懂丹羽在说什么。
哦,是说她失忆的事情吗?
她在这里呆了很久,已经很少会有人提起她失忆的事情了,她生活融洽得好像原本就是这里的居民一般。
“埃舍尔先生跟我说——他认识你,你是他研究院某个保密项目的专项人员,已经失踪很久了。”
“所以,他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甚至不敢与你相认。”
“真名。”
少女的手握了握:
“他既然认识我,那就让他把我的真名说出来。”
“......索赫蕾。”
少女的神情有一瞬间地愣怔,这让丹羽确信,少女确实知道这个名字。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以‘舟幽’称呼你。”
“埃舍尔先生说,他想见见你。”
丹羽也感觉这种要求有点越界,但是在埃舍尔昨夜里给他讲述的故事中,少女和他,是一对在分别前,刚刚经历过争执的......呃......
不是恋人,却超越友情的人。
他甚至能将少女的研究课题是“祟神”说出来。
他的原话是——
“丹羽先生,您应该要清楚,‘祟神’毕竟是魔神遗留下来的东西,这并不安全,所以我一直不同意她以身试险,我们的分歧由此而来。”
丹羽没有过情感经验,但是埃舍尔的态度,让他感到很奇怪。
分明说的情深意切,但是总觉得他空洞得很。
“可以,不过,可以请你在场吗?”
有个人在的话——哪怕是多托雷也会收敛一点吧?
多托雷这个人,虽然疯,但是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还是会委屈委屈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的。
也许。
也许......
还是太信任他了。
丹羽一进房间,就莫名地倒在了地上,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奇怪的药水味,可是她却没有半分要晕厥的意思。
少女看看好整以暇的埃舍尔,又看看倒在地上的丹羽。
不然——她也晕一下呢?
“如果是在考虑要不要装晕的话,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了。”
埃舍尔的身影在少女的面前扭曲了一下,就像是电子屏幕中突然闪现出的一串乱码,在少女的一个眨眼之间,变成了多托雷的模样。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多托雷,也叫——”
大概是变装需要,多托雷的脸上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