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会走，”流浪者平复了心情，尽可能以一个足够冷静的态度面对眼前的一切，“也请你，离开我的生活。”
说着，流浪者就要推开身前的少女，却被后者态度强硬地压了回来。
说起来也好笑，眼前的少女分明还眼眶红红，像是马上要碎掉的样子，但是偏偏就是一把将流浪者压了回去，还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断了流浪者的去路：
“胆小鬼。”
“你说什么？”
“我说，胆小鬼，”少女不依不饶地凑近了流浪者，声音中还带着哭腔，“现在是你在逃避了。”
“逃避？”
流浪者轻嗤了一声：
“那请问救世主小姐，什么样才不算逃避？”
“是老老实实地放任自己落入您挖好的陷阱中，然后再让自己体会一次被抛弃，从白天等到黑夜，再从黑夜等到白天的感觉吗？”
“我没有抛弃你——”
“对啊，我们的救世主小姐怎么会让自己做出那么卑劣的行径——”
“你只是迫不得已，无能为力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没办法负责到底，就不要接近？”
“就比如现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是从哪个遥远的‘未来’穿越来改变我这个罪人，然后又会挑个什么‘合适’的时机莫名其妙地消失......”
“你在怪我吗？”
“怪你？......”
流浪者原本机关枪一样像是突然卡壳了一样停住那双眼睛涌动着一些，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我哪里配。”
怪她？
他确实不配。
他心中确实有怨，但是不是对少女——是对他自己。
作为一个真正试图改变过去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少女那时的无能为力。
他只怪自己。
怪自己什么呢？
怪自己的多愁善感，怪自己不够强大，怪自己的星盘黯淡无光，怪自己的命运与悲同行。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不配......不要说这种话了。”
“你认出万叶了，你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你又想起过去那些事情了——”
“如你所见，救世主小姐，”流浪者打断了少女的话，“我是个罪人，哪怕你在过去那样费劲地帮扶我，我还是重蹈覆辙，犯下了滔天祸事。”
“我，不，你......”
流浪者看着少女愣怔之后的纠结和无措，自嘲地笑了一声：
“很失望吧，小姐？”
流浪者的眼皮适时地耷下，好掩盖他眼底浓重的丧色：
“失望的话，就不要，再靠近了......”
“打住，我可没有说我失望。”
“是，你，我，我们，确实都没有改变过去——那未来呢？”
她死死盯住流浪者，试图将自己的情绪顺着眼神传递给他：
“未来还没有发生，我们还能做很多，不是吗？”
少女皱着眉，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又笑开了：
“而且，某人嘴上让我不要再靠近，可是你看——”
少女戳了戳流浪者的肩膀：
“分明，你是能推开我的。”
少女垂下眼眸，手指贴着流浪者的身体一路下滑，最后轻轻地点在了流浪者的左胸上：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看看我，我是真实存在的，我们那些经历，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少女抬起头，手向下滑去，握住了流浪者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脸上：
“还是说，你避免失去的方式，就是拒绝开始？”
“哈？”流浪者不得不将视线投向那张足够击溃他理智的脸上，“激将法吗？”
“勉强算是——我成功了吗？”
“......”
害怕失去吗？
她倒是形容得准确。
“那你呢，你现在，是在怕失去我吗？”
他微微弓身，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并不需要呼吸，但是他就像是故意一般，让自己呼出的气息扑打中少女的长睫，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微微颤抖的眼皮。
“不是。”
少女的回应淡淡的，倒是让流浪者失了表情管理，在一瞬间因为讶异与气愤变得扭曲，连带着放在少女脸上的手都用了力，将少女的脸掐得微微变形。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没有害怕失去的资格，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你故意的？”
少女那张哪怕是被掐弄着也好看得可以的脸此时狡黠地笑着，外面刺眼的阳光落入那幽蓝的瞳孔中，就像是穿透了极其纯粹的蓝宝石一般，闪着细碎的光，随着她的动作流转着，随后刺到流浪者的心中。
她一直那么狡猾。
“算是吧，”少女轻轻踮起脚，“给不......唔......”
流浪者把住了少女的后脑勺，狠狠摁上了她的唇，并不具备柔情地吮吸着，撕咬着，似乎实在确认——到底做到什么地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