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两个小时车程的周家。
周老爷子已经连摔了两套茶盏,气得饭都吃不下。
“景宴回来了没?”
“二少爷在路上了。”
周老爷子靠在椅子上深深叹息,选来选去还是选错人。
这个沈家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终于,周景宴迈开长腿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地上那些凌乱不堪的照片。
沉冷的眸子没有任何变化。
刚从会议上下来的周景宴一身黑色西服,赏心悦目的脸因他阴沉的脸色而令人胆战心惊。
周老爷子看着儿子这幅样子叹口气,“景宴啊,是我考虑不周全,才让你受到了这样的侮辱。”
周景宴眼帘微低,鼻梁,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父亲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周老爷子冷哼一声,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我已经通知沈家了,退婚了,这样放荡的女人如果真进了我们周家,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周景宴抿唇不语,脸色铁青。
周老爷子自觉愧疚,当初是他逼着周景宴急着接下这桩婚事的,可偏偏沈溪这般不争气,真不知道这个沈震山是怎么把女儿教成这个样子的。
周老爷子慢慢在他跟前踱着步,半响,沉声问道:“这之后你是怎么想的?”
“这次联姻本就是为了两家的合作,沈家如今有愧,不妨咱们就卖他们个人情,下个月的婚礼改成合作发布会,至于合同就要重新拟定了……”
周老爷子颇为赞赏地看了儿子一眼,相比于优柔寡断的大儿子,这个杀伐决断的二儿子才是最像他的。
“既然如此,你就安排人下去做吧,至于你的婚事……”
周景宴眸色清冷,不动声色,“您做主就好。”
“罢了罢了,”周老爷子摆手叹气,“现在谈论这些还有什么用。”
“老爷子,沈震山来了。”管家敲门进来通报。
周老爷子握着拐杖重重一敲,“他们还有脸来?不见,说我没空!”
“慢着,”周景宴叫住管家,“先让他们在会客室等着。”
等管家出去,周景宴才转过身劝老爷子,“这件事错在他们,父亲既然同意我放菜的提议,现在还不好与他们闹僵。”
周老爷子沉吟片刻,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
周景宴扶着老爷子走到会客厅,沈震山拉着沈母赶快迎上来。
“景宴,”接着看到他身后的老爷子,脸色一变。
两人曾经是战友,今天以前还差点结为亲家,现在多说什么都是没用了。
周景宴倒是没有出现他想象中被背叛的愤怒,而是神色如常地唤人进来送茶。
“景宴,小溪我们教训过了,你看……”
沈震山理亏,但是到他这个地位的人,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小辈这么低三下四过。
他暗暗咬牙,提了一口气,“小溪也跟我们解释过了,都是那个男人逼她的,她不敢反抗,只能一错再错。”
“是啊,景宴,小溪她一时糊涂,我们也打过骂过了,现在还在家里跪着呢。”
沈母也赶忙走上来说好话,她没见过周景宴,今天一看人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自己女儿闹到现在还拒不退婚。
半路离婚的夫妻俩人都有些心虚,不敢直接说出有求。
毕竟这件事情都是沈溪一个人造的孽,周景宴差点就白白当了大怨种。
周家手里也有沈溪的照片,如果他一个不小心把周家人惹火来,那沈溪以后别想再出门抬头做人了。
周景宴当然听出来这两个人话里的意思,狭长幽深的眼眸微微一眯,没说话。
倒是周老爷子坐不住了,寒着声音道:“沈震山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要我儿子娶你们家那个破鞋?”
见自己女儿被人侮辱,沈母心里又委屈又恨,一个憋不住想要把周景宴和侄女的丑事说出来。
沈震山狠狠掐了她一把。
周景宴对他们的小动作熟视无睹,冷声道:“两家的合作项目不会暂停,世伯大可以放心。”
两人的心一松,但随即又重重提起。
合作项目不会暂停,那意思是说联姻的事想都别想了?
沈震山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机深沉程度远在他的想象之上,两家定亲之后,他从来没在周景宴身上看到过任何的情绪变化。
“景宴,我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但小溪……”
周景宴不作声,但老爷子已经气得重重拍了下茶桌,“送客!”
“老周,别这样,”沈震山试图抬手阻止管家,但无用。
两人被“送”出院外,沈母早就被气得一肚子气。
“呸,你怎么看上这家人,真是嚣张,小溪真是。”
不提还好,一提沈震山呕得脸色铁青,“你他妈知道老子因为你女儿这个项目要亏多少钱吗?”
“什么?”沈母也没有料到事态会这么严重,毕竟她的钱也要靠沈氏,“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周家没有赶尽杀绝就算仁慈了,你回去告诉那个孽障,收拾收拾我送她出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