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从老师的间隙中看到了坐在床上捂着脸哭的严红娟,头发蓬乱,衣服都被人扯破了,像是跟人打过一架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挎包,拿起床旁边的热水瓶准备去打开水。
孙云竹受不了被这么多人围观,慌忙拿起东西要跟李芳草一起出去。
“那个马明海他在老家有老婆,还有俩孩子,大的那个都六岁了!”孙云竹激动的跟李芳草说道,“他老婆抱着孩子找来了,正好看到马明海跟严红娟在一起,当即就跟严红娟打了起来!”
李芳草一阵无语。
她就说嘛,那马明海看女人的眼神充满了色,欲,根本不像是个清纯大小伙子,倒像是个经验丰富的咸湿油腻男。
看,不光有老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李芳草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再去打严红娟一顿的马明海老婆,悄声问道:“她只打严红娟,没打马明海啊?”
孙云竹想了想,摇头,“没有听说她打马明海,我不在场,我也是听人说的,闹的可大了!”
李芳草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年代这种事并不稀奇,愿意跟结发妻子共度一生的男人很多,但见识了档次更高的女大学生就看不上当初的糟糠之妻的男人也很多。
女人结婚前就得擦亮眼睛,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等她们打热水回来,马明海的老婆已经走了,门口围着的人也散了,老师也离开了。大约是觉得丢人,严红娟钻进了被窝里,蒙住了头,呜呜哭着。
剩下三个人也没有说话,各自安静的洗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们准备去上课的时候,严红娟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其他三个人都要走,讪讪然叫住了鲁昭月,让鲁昭月等她一下,她也要一起去上课。
鲁昭月尴尬不已,慌忙说道:“你,你要不还是休息一下,我去跟老师给你请个病假。”
她才不想跟严红娟一起走在路上,不得叫人指指点点吗?
严红娟再去看李芳草和孙云竹,那俩人早就出门了。
“也不知道学校怎么处理马明海和严红娟。”孙云竹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到了教室门口,赫然发现马明海的那个黑脸壮实老婆跟个门神似的堵在门口,手里还牵着两个孩子。
马明海还穿着他新买的体面衣服,然而再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低着头,觉得老脸简直丢尽了,憋屈的要命。
“你别闹了,赶紧带孩子回家去!”马明海低声训斥道。
黑脸老婆恼怒的叫道:“我回去正好给你腾地方,让你跟这群小骚妇处对象?”
马明海忍无可忍,“你说话怎么那么粗俗难听?我是来上学的,没有跟别人处对象,昨天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俩嘴都贴一起了!”黑脸老婆愤怒的嚷嚷,抽泣着,“马明海,你丧良心啊!你不符合高考资格,是我爸妈托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找人给你签字推荐。你要复习不能挣钱,我白天上班,晚上给人打零工挣钱养你和孩子,还有你爹妈,给你买复习资料。还有当初你不愿意下乡,我……”
马明海暴躁的喝道:“够了!别说了!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丢人现眼!”
“是你对不起我……”黑脸老婆抱着俩孩子哭成了一团。
教室门口围了一大群学生看热闹,马明海的老婆孩子堵在门口,所有来上课的学生都进不了教室。
李芳草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走到哭的天崩地裂的马明海老婆跟前,客气的说道:“麻烦让让。”
她都想不明白,丑闻都被揭到众人跟前了,马明海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来上课,一点都不觉得丢脸羞愧吗?果然夏虫不可语冰。
马明海老婆哭哭啼啼的抬起头,下意识的躲了跺,看见一个气质优雅淡定,穿着体面的姑娘目不斜视的走进了门,坐到了前排座位上,开始看书。
有了李芳草打头,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进了教室,准备上课。
马明海指着老婆叫道:“你赶紧回家去,我要上课了,别耽误我的正事。”
说罢,他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室,一副不管老婆孩子的架势。
马明海老婆心一横,硬着头皮拉着孩子跟着进了教室,坐到了马明海旁边。
“你进教室干什么!”马明海怒道,表情十分不屑轻视,“我们这里是大学课堂,你才认得几个字?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节课本来是徐君延的学生上的课,学生临时有事,正好徐君延也想提前认识认识这些大一新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就主动说要来代一节课。
徐君延踏入教室,就听到了马明海那骄横傲慢到不可一世的话,顿时怒道:“大学是受教育的地方,学校大门和教室大门都是敞开的,谁愿意来听谁就可以来听,不是大学生才有受教育的特权!”
马明海一下子变了脸色,讪讪然不敢再吭声了。
他闹了丑闻,这节骨眼上他可不敢再惹恼徐君延了。
徐君延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说了下自己的研究方向,鼓励有志向的同学在大二大三的时候加入他的实验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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