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杨知非回答,秦鸿又说道:“你要是对她不好,可一堆人等着呢!”
杨知非嗤笑一声,“死心吧,你们没机会的。”
婚礼前一天,李芳草带着江老太和张麒善来了金陵,住在招待所里。
杨知非送秦鸿去招待所后,转头去了另一家招待所看李芳草。
李芳草看到他嘴角有点青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遇到特务袭击了。
“秦鸿那臭小子打的,他喜欢你。”杨知非说道。
李芳草摆手,“我不喜欢他,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杨知非笑的嘴角抽痛,“他比你大。”
“可他幼稚啊!”李芳草笑道。
对于李芳草来说,男人矮穷矬丑都不是致命的,幼稚才是。
到了婚礼那天,杨知非胸前戴着红花,骑着自行车到了招待所,在鞭炮声和贺喜声中,从招待所接出了李芳草。
李芳草坐在车后座上,看着杨知非几个兄弟们一路朝看热闹的人撒着香烟和喜糖花生。杨知非在金陵主要街道都绕了一遍,才往家的方向驶了过去。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李芳草结婚了。
江老太和张麒善穿着整齐的旗袍和西装,端坐在主位上,以新娘至亲的身份出席了喜宴。旁边站着周三喜,肖仲钦,张美香,钟麓,谭锦绣,还有鲁昭月,孙云竹。
秦鸿这会上从外面进来,给肖仲钦使了个眼色。
肖仲钦会意,趁新人行礼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跟秦鸿在外面凑到了一起。
“什么事?”肖仲钦问道。
秦鸿扬了扬下巴,示意了远处,“你爸妈好像来了。”
肖仲钦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立刻大踏步的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果然在转角拐弯处看到了肖兴国和杜文雨,还有肖季勋。
“你们来干什么?”肖仲钦强压着心里头的火气,“我不是说不要出现在芳草的婚礼上吗?”
杜文雨的眼眶红了,肖兴国也讷讷的。
肖季勋慌忙说道:“二哥,你先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要来的,她……就是肖姝雪,人跑不见了,爸妈怕她来姐的婚礼上闹事,才过来的,想着要是碰见她了,就带她走,不能让她坏了姐的终身大事。”
肖仲钦脸色缓和了下来,说道:“我没见到肖姝雪,可能没来这里。你们走吧,这里人多,还有张教授带的保卫人员,她闹不起来的。”
肖兴国三个人只得五味陈杂的看着肖仲钦转身走了,他们多少抱着一点来都来了,亲生女儿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没有父母至亲出席的想法,但没想到都到门口了,还是不被允许进去观礼。
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大腹便便,挂着佛牌,带着金表,夹着皮包,手上戴着好几个翡翠金戒指的高胖男人被保卫人员拦住了,不让他进去。
高大胖男人着急忙慌的解释,“我是新娘李芳草的朋友,我听说芳草要结婚,特意从羊城赶来的,火车晚点了,迟到了一会。”
“你谁啊?”肖仲钦看着高大胖问道。
高大胖盯着肖仲钦看了几眼,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我认得你!你是芳草的亲二哥!”说罢殷勤的过来跟肖仲钦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朱旺宗,跟芳草在一个地方下乡的知青。”
肖仲钦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了“我有钱”的高大胖,让他在这等着,他喊周三喜和钟麓过来认人。
朱旺宗他有点印象,但貌似不是眼前这个。
周三喜和钟麓看到人也吓了一大跳,从来人油光满面的胖脸上依稀找到了记忆中的眉眼轮廓。
“真是你啊……”周三喜讪讪笑了。
朱旺宗不请自来其实也没什么,坏就坏在张美香还在里头坐着呢。
钟麓依然是一副出尘高雅的艺术家气质,带着朱旺宗进了宴会厅。到了交喜钱的地方,朱旺宗打开夹在胳膊肘里的皮包,掏出了一厚沓票子,放到了桌子上,把登记礼钱的人都给惊呆了。
这会儿上,杨知非领着李芳草过来了。
李芳草穿着红色绣金线的礼服,明艳的大红色衬的她肤白唇红,勾勒出了纤细窈窕的身姿。
脚上那双周三喜从国外给她买回来的红色高跟鞋让她凭空拔高了至少十厘米,气质上是挺拔高挑,足以压倒众生了,现实中得靠杨知非暗中扶着才勉强稳当走着。
李芳草面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心中哀嚎以后再也不穿高跟鞋了。
每个人都笑的很开心,喜气洋洋的。
看着光彩照人的新娘李芳草,江老太忍不住热泪盈眶,那个曾经和她相依为命,挣扎求生的女孩已经长大,迎着阳光灿烂的盛开着,钟灵毓秀。
周三喜这一桌坐的都是新娘的朋友同学,张美香瞧了一眼朱旺宗,小声问旁边的周三喜,“那胖子是芳草的大学同学?”
周三喜看了她三秒钟,在她耳边说道:“你真不认识他了?朱旺宗啊!”
好歹是青梅竹马前男友,这才分别几年,就忘了?
张美香瞳孔地震,迅速拉着一张晚娘脸,别过头去,怀疑人生。天啊,幸好当年没成,这大胖子坐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