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平城。
定远侯府。
“给本夫人滚开!”
一声尖锐的高喊打破了侯府门前的平静。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怒目圆睁,指着不远处死死地挡住大门的一队身着黑甲的士兵,怒声呵斥道:“这里可是定远侯府,不是你们这些蛮横无理的丘八撒野的地方!而且我女儿可是武道通天的存在,弹指之间便可令尔等灰飞烟灭!”
“不想死的滚出侯府,不然别怪本夫人不客气!”
说着,她身上的裙摆竟开始无风自动,一缕缕灵力快速涌现。
对此,那几名兵士脸上却不见一丝慌乱,面无表情。
显然对那妇人的威胁根本不屑一顾。
见即便抬出女儿的名头还是吓不到眼前的黑甲士兵,那妇人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慌乱。
而就在这时——
唰!
一股庞大的力量突然从天而降,瞬间将她凝练起来的那点微薄灵力震散,一丝不留。
“侯夫人,请莫让在下为难。”
身着一身玄武卫将领特制重甲的朱勇缓缓出现在侯府门口,而后面色冷峻地瞥了那妇人一眼,眼神轻蔑地对这位身份尊贵的当代定远侯府女主人赵氏说道:
“圣王殿下跟我等说过,顾家是我大夏开国至今硕果仅存的世袭侯爵之一,世代与国同休,尊荣无比,其嫡长女顾思妙更是作为八大柱国之一,为大夏镇守荒州的这两年屡次重创突厥异族,叫异族不敢踏入荒州一步,为荒州百姓和附近州郡百姓赢得至少十年和平,可谓战功赫赫,大功于朝。”
“如今新元大典在即,为表敬谢之意,陛下特意下旨,着令定远侯府阖族前往洛京参加盛典,以示恩荣。”
说到这里,他突然上前一步,身上的威势猛地倾泻而出,顷刻间压得只是一介气旋境修士的赵氏脸色煞白,动弹不得。
“这是陛下的无上君恩,所以,无论有何缘由,定远侯府任何人都不得缺席,还请侯夫人莫要不识抬举,惹陛下不快,平白为侯府惹来大祸。”
说罢,不等赵氏回话,朱勇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侯府大门。
但他却没有走远,而是走向门对面的一处茶肆,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
赵氏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而后狠狠地瞪了门口纹丝不动的玄武卫守备一眼,便匆匆朝内堂走去。
刚走到大厅,便看到自家丈夫,当代定远侯顾彦明正坐在主位上优哉游哉地品茶,脸上没有丝毫大祸临头的紧张感,仿佛最近侯府发生的大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见状,赵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喝喝喝,就知道喝!怎么不把你喝死!”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彦明面前,直接拿起桌子上茶具狠狠朝地上摔去。
嘭!
价值百贯的茶具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天都要塌下来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品茶?!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没用的男人!”
茶具被砸,顾彦明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仿佛面前的不是跟他同床共枕多年的结发妻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万事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为也。”
顾彦明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淡然地道:“既如此,何不坦然接受,在最后一刻来临前,尽享往日荣华。”
听到这认命一般的话,赵氏霎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顾彦明“你你你”个不停。
好一会,她才稍微顺气。
“顾彦明!”
她猛地大吼一声。
“你还是不是男人?之前要不是你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没有早点带着我们前往荒州投奔妙儿,我们侯府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事到如今,顾家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你竟还如此无动于衷?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押送刑场,整个侯府所有人全部身首异处吗?”
“呵......”
顾彦明却是莫名冷笑一声。
“当初要不是你不顾为夫劝阻,一意孤行地巴结那妖后,为此不惜煞费苦心地安排妙儿与那赵非凡见面,在赵非凡对妙儿一见钟情后,又以死相逼,让妙儿与他定亲,使得定远侯府莫名其妙成了那妖后的亲家,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闻言,赵氏的声音顿时小了一些,但还是气势汹汹地道:
“这怎么能怪我?我当初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妙儿的将来着想吗?妙儿那样的武道天才,天下能配得上她的能有几人?而那赵非凡不仅一表人才,而且文武双全,琴棋书画、论道经邦、兵法谋略样样精通,妙儿嫁给他一点儿也不委屈,婚后定然美满幸福,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还能害她不成?”
“而且那时候赵家可谓是如日中天,顾家和赵家结亲,好处可多着呢,对顾家大有裨益.......”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心虚,连带着说话声也小了一些。
“是对你娘家大有裨益吧。”
顾彦明却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谎言。
“这两年来,你的娘家人有不少得了赵非凡的关照,进入朝堂和军队担任要职,家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