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
说到这个,陆晨立马来了精神。
“宗室不纳税,官绅也不纳税,朝廷所有重担全压在了百姓身上,他们承受着最艰苦的劳役,缴纳最繁重的税务,却还要被贪官污吏巧取豪夺,被宗亲欺压,被他们倾尽一切供养的人如同猪狗一般对待。”
“且不说如今这朝廷岁入账目是否猫腻重重,光是现在账面上的税收就已经支撑不起供养皇族的庞大开支,国库已有亏空之兆,就算朝廷岁入翻几倍,也绝不可能满足得了宗室无限膨胀的无底洞。”
陆晨放下笔,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逐渐泛起一丝冷意。
陆晨摇了摇头。
“反之,这种极不合理的现状若是再不改变,大夏,亡国有日!”
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整个紫宸殿都在不断回响。
“观落叶而知秋,陛下,您说,若是国库亏空,为了保住或者获取更高的权位时,那些人会如何做?”
如今刚掌权,在治国理政上,很多方面她都不是很了解,对大夏的数百年积弊,她接触得还不是很深。
对于这种方式,陆晨只有一个评价。
女帝不由更加好奇了。
女帝微微颔首,心中对陆晨的信重又强大了几分。
就是这回甘貌似太过了一点。
如同一阵阵浑厚无比的钟声一般,不断震撼着女帝的心灵。
陆晨的忠心和品格自不必说。
这是真正的德才兼备啊!
龙袍下的小手紧紧攥着,指甲陷进了肉中也浑然不觉。
咔哒
女帝龙袍下的小手猛地一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陆晨感觉口有些干涩,于是端起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的茶杯,将里面只剩下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
“要是不解决这千年积弊,无论朕如何励精图治,开创出何等的盛世,都不过是镜中,水中月,毫无意义。”
虽说百姓生活如此水深火热并非全是宗室之祸的原因,但也肯定是主要原因之一。
“陛下请看。”
前年岁中央税入折算银钱总计四千二百二十八万贯,供养宗室总支出,折算银钱总计一千一百五十二万贯。
片刻后,她的小手缓缓松开,眼中的决意一闪而过,面色也不再纠结。
听到这话,感受着话中的决意,女帝顿时动容,看向陆晨的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异样的神采。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之前派玄极卫前往三省收集证据时,顺便调查到的民生状况。
“所以,在事态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若再不图变以求延续国运,保住大夏江山,才是真正的大不孝!”
玄极卫送回京城的留影符中的画面仿佛在眼前快速闪过,和陆晨那短短的一句话中,透出的惨状逐渐结合在一起。
陆晨注视着面前的白纸,声音愈发沉重。
看着上面的一条条数据,女帝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整理好思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开口说道:“回陛下,在下在禹州之时,意识到宗室供养之制和宗亲、士绅不纳税的制度对大夏的危害后,便一直苦思如何从根本上清除这些弊端,多日思索,倒是想到了一些解决之法。”
“治标不治本。”
闻言,女帝顿时收起思绪,俯身看去,某个发育得有些过头的地方轻轻搭在陆晨的肩膀上。
“当然,微臣并不打算让陛下取消这项国策,彻底废除祖制,而是想在数额上下功夫。”
“百姓才是大夏的根本,也只有他们会将一切寄托于朝廷,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自然会心向朝廷,大夏繁荣昌盛之下,何来倾覆之危?又何必让遍布天下各地的宗室成为江山倾覆时的后手?”
“如何?”
“这是什么道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残忍的道理吗?”
“微臣担任两州总督期间,除了协助萧尚书治水以外,通过梳理各地政务,查阅各种卷宗,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地方上的情况和所谓的官场规则,知道府库出现问题时,那些代表了朝廷的所谓父母官的处置方式。”
“陆卿,还请帮朕,挽回大夏这已然呈现出倾颓之势的江山。”
“陛下,如今大夏正处在一个关节的节点,要么革除旧弊,朝廷焕然一新,迈向前所未有的极盛之世,要么,在因循守旧中彻底沉沦,然后指望新一轮的治乱更迭。”
说着,他的面色愈发肃然无比。
“陆卿,把你的想法告诉朕吧,朕想知道你打算从哪个方面入手。”
她缓步朝不远处的龙椅走去。
“虽然两州之地代表不了整个大夏,但微臣相信,大夏绝不会只有一个禹王和隋王。”
“好吧,如此大事,非大智大勇不可为之,朕的确不该踌躇。”
他摇了摇头。
看着陆晨那冷冽的眼眸,女帝不由心中一凛。
一阵香风吹拂而过,一缕青丝在陆晨脸颊旁掠过,让他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嗯.很正常的苦中带甜。
“不。”
现在又展现出如此才学。
闻言,女帝却没有马上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