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文站在华宇大厦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盯着大厦底下川流不息的马路。
停职公告在系统发出后,华宇的管理层好像都认为是她在背后运作,赶走的周永安。
毕竟当初的牵头人是她。
她不杀伯仁,伯仁也因她而死。
晚上回到霁月府,准备睡觉的时候破天荒地接到周永安打来的电话。
一股陌生感瞬间爬上后脑勺,望着屏幕上的备注“老公”,李清文不禁怔怔,肯定是上次他存电话的时候改的。
“准备睡了吗?”听筒里周永安声音慵懒,像含了颗糖,甜的诱人。
李清文捧着电话“嗯”了声,看一眼腕上的电子手表,他人还没回来。
“到阳台去,看看今晚的大月亮。”他的声音一片温柔。
临近中秋,圆月白亮。
李清文走到阳台外,身上的宽松棉质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
“你在哪儿。”简单的一句开场白,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口中掂量了多久。
“查岗?”轻慢的男人,口吻一如既往的浪荡,回答却实诚,“我在江城,看到月亮就想起了你,皎洁无暇。”
几分钟前,周永安刚刚和团队开完作战会议,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洗澡收拾,就先给她来了电话。
无端端的低语让李清文的两只耳朵不受控地冒着热气,仿佛昨晚的小妖精又闯入了身体。
李清文:“还有其他事儿吗?”
“没什么正经事。”周永安声音带着一丝调皮,“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你了。”
露骨直击的话让李清文的脸颊微微发热,她踢了踢脚下的栏杆,喃喃道:“你少来这套。”
周永安轻笑一声,话锋一转:“你还记得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则吗?”
“你大晚上不睡觉,就问这个吗?”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教我的那会儿不都已经上大四了吗?怎么还会高中数学。”
李清文不怕跟他坦白:“都是现学的,课余时间都在复习高中数学。”
“为了教我这个傻瓜,你好用心。”
李清文:“……我是为了挣钱。”
周永安就是故意逗她一下。
他有感而发道:“哎呀,想不到那会儿老公我就开始挣钱给你花了,你后来拿到那两万了吧?”
听他自称老公,李清文揪了揪眉,手指扣着栏杆上的铁皮发呆:“其实,教你一个小时就有五百块,你自己算吧。”
“什么?”周永安这会儿才知道真相,“我就说你看着也不像赌徒,还说什么,可能白干,老妈也真藏得住气,居然撺掇外人合伙骗自己儿子。”
李清文至今也不太明白,婆婆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周永安一定会为了她努力。
“周永安,你这样的人也会对别人产生亏欠感吗?”
周永安听得有点儿晕,反问道:“我什么样?”
“你含着金钥匙长大,周围的人个个都尊重你,讨好你。你不用看谁脸色,就算做错了事儿顶多就是被批评两句,不会有人真的责怪你。”
这样的他,何须体恤和在意一个陌生人的时间呢。
周永安突然觉得李清文对自己好像有误解,他静静地说道:“你说的我都认,但我没有目中无人,怎么不会有亏欠感。”
“李清文,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现在就挺有亏欠感的……”
亏欠李清文。
这次出差急,有些话他还没来得及说,也不想在电话里说。
等这次从江城回去,他一定会把过去的事儿都坦白,向李清文郑重地道歉,然后请求她的原谅。
四周蟋蟀鸣叫不停,一停下来显得周围更加静悄,李清文裹紧身上的单薄睡衣,又一次抬眸望向月亮。
“李清文,我们视频吧?”周永安的声音温温沉沉。
她愣了下,不知道像周永安今晚的这种行为,在走近科学栏目里专家会怎么分析,总之此时此刻:“我要睡了。”
“那就自拍一张,照片发给我。”
“你早点做梦吧。”李清文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关上门窗回到房间。
到底还是受了这通电话的影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老钱这几天成了李清文的专职司机。
李清文起初是不答应的,因为周永安的车牌号不是6就是8,太惹人注目。
但老钱非说她不坐的话,他就得丢工作。
宾利车静静地停在霁月府门口,清晨的阳光下,显得低调而奢华。
李清文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最后还是上了那辆宾利。但每次,她都会让老钱把车停在公司附近的一个路口,然后步行进入公司。
自以为掩人耳目的设计,不料还是被人撞个正着。
“文总监,怎么在这儿下车?”江部长落下车窗,朝李清文喊了一声。
李清文回头看了一眼老钱,只见老钱立刻配合地掰下遮光板,戴起墨镜,打开喷水器,雨刷刮了刮挡风玻璃。
一套操作下来,主打一个掩耳盗铃。
“哦,这条路太堵了,我走过去比较快。”李清文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