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喜欢,越是自卑。
她并不似那些大胆的女生,敢于跟周锡祥直接表达爱意,她宁愿继续跟周锡祥普通地相处,维持着跟他之间那份平淡而真挚的友谊。
象棋俱乐部,的确是她接触周锡祥的桥梁,只要能坐在他对面跟他对弈,她就已经觉得特别开心。
周锡祥是部长,因此报名象棋的女生在那几届也特别多,女生们都希望得到他的亲手指点,而她是那里面幸运的一员。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因为同班的缘故,但渐渐地,她也发现周锡祥对她的关注有别于其他人,他认可她在象棋上的天赋。
室友A曾经鼓励她告白,但她始终没有勇气。
室友B却说周锡祥要是喜欢她,他肯定会主动出击,没必要女生先开口。
她觉得自己如同泥泞和荆棘,而周锡祥则是那明月和清风,她不忍心也觉得自己够不上他。尤其是在得知他家是开银行的之后,她更是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
毕业后,周锡祥毅然决然地去了国外留学深造,而她则留在国内工作。
那时候,她把这种长距离的目标选择,拿来作为爱与不够爱的标准。
刚以为他对自己没什么意思,随后却在职场中被前任上司Becca告知:周家少爷无论如何要把她从实习名单中留下来。
就这样,她又觉得周锡祥对自己还是有点特殊的。
于是,她继续在华宇工作。
直到三年后,周锡祥终于从国外回来,他担任华宇总裁,工作繁忙,偶尔走过办公区,身后跟着几名领导,在讨论着什么项目……
同事们八卦周锡祥的感情问题,她也八卦,但似乎没有人对他们华宇总裁的感情史知道太多,大家捕风捉影地说来说去,都只是臆想。
又一年,父亲因病住院,她赚的钱全部花在了父亲的医疗诊治上,可即便她掏出一切,还是远远不够。
癌症、手术、靶向治疗,父亲的身体被掏空,精神气一日不如一日,连同暴躁的脾气都柔和了许多。
医院一直在催钱,催着做治疗,再不做就要耽误病情……
周永安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来的,他告诉她说,需要她解燃眉之急,拜托她跟他领证。
天降大傻瓜,还是天降福星?
她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周永安:“两百万,只要你答应领证,我就给你两百万,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江湖救急,大不了日后再离婚。”
他甚至说出了日后离婚这种话,所以她当时就认定周永安当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那时候的周永安已经不是少年,家教之后几年不见,他已经悄然蜕变,变得成熟,五官硬朗,面容英俊,身材高挑挺括,比以前还要高一些。
她问他:“你家人都知道吗?”
周永安:“家里都同意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得更仔细了些:“你大哥知道吗?”
周永安说:“还不知道,我回头跟他说一声。”
当下她没有答应周永安的恳求。
周锡祥回华宇之后,他们之间并没有恢复从前,在公司即便碰上面也只是点头之交。
他很忙,而她很渺小。
可是年少时心里崇拜和憧憬过的人,哪里甘心就这样放弃,她当时就想,要是周锡祥知道这件事有所动作,只要他阻止,她可能就不会跟周永安结婚。
可是,他并没有阻止。
周锡祥哪怕问都没有问她一下,她也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个星期后,迫于医院的催促,她跟周永安领了证。
虽然没有办宴席,但是周家人还是做了顿饭,宴请包括徐伯伯在内的几个人。
她再次去到周家,见到了在角落抽烟的周锡祥,他看上去有些疲倦和沧桑。
周永安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去见他,让她改口:“叫大哥。”
“大哥。”
李清文很清楚,在喊出这一声大哥后,他就只是打个。
忆往昔青葱岁月,都是小女儿情愫在作祟。
现在面对周永安的指控,李清文无力反驳,因为她的确曾经短暂又执着地迷恋着周锡祥。
小悟空感觉到主人的情绪,冲着周永安吠叫不停:“汪汪汪……”
再解释都显得很费劲儿,李清文深吸一口气,什么都不想说:“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吧。”
周永安呵笑一声,睨着眼前的一人一狗。
小悟空被他的眼神压制,停住吠叫,在李清文的手心翻滚打转。
可爱的模样让本来头疼的人没有变的太难过。
周永安起身离开沙发,走到玄关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樊嫂这才敢钻出厨房,劝道:“要不得,要不得啊太太,离婚可不兴冲动的,别挂在嘴边。”
才注意到樊嫂的存在,李清文想,通过她的嘴告诉婆婆也好。
她抱起小悟空,声音平静地问樊嫂今天喂了几次。
樊嫂说可以再喂一遍,李清文就拿起碗盆,放了些狗粮和水,小心地照顾起了小悟空。
饭菜做好的时候,樊嫂问她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