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李清文端着茶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周边林立的楼宇。
没想到这么一恍惚,自己就在华宇边待了快七年的时间。
时光如梭,她也从青涩懵懂的小年轻,变成了别人口中经验丰富的老前辈。
大宾和玥玥都已经请假提前离开黎城,人力资源组外边的办公区,剩下三四个人坐在那儿。
姚倩心术回正了一阵子,又因为听到这些天公司里的言论,加上李清文依旧给她打的C评级,还没几天功夫又收起了讨好姿态。
就连最后一天下班要离开,跟几个同事都打了招呼说新年快乐,也不再进办公室跟李清文打这一声招呼。
李清文见怪不怪,拿上外套和包包走出来,转身锁好办公室,跟剩下两名职员打了声招呼,让赶紧回去,就去了副总办公室。
周永安还在处理最后几份审批报告,看到李清文来,嘴上连连调侃:“我的稀客,没想到有一天文总监也会来我办公室等我。”
李清文看他一脸得意,抿唇笑着走过去,将包包放到茶几上,在沙发前坐下。
周永安敲键盘的速度快了几倍,一边敲一边跟她聊天:“桌上有热茶,你自己泡。”
“不喝了,你还要多久?”李清文说着又补充一句,“不是催你。”
周永安说:“十来分钟吧,你打开象棋玩一局,我就差不多了。”
看了一天的书,李清文感觉眼睛酸涩又迷困:“我还是眯一会儿吧。”
看她斯文地坐在沙发上,脑袋微微倾斜靠着,闭上眼小憩恬静的样子,周永安的眼神也柔和地像是蒙上了一层滤镜。
键盘声消失了。
沙发很松软,周围很安静。
片刻后,周永安电脑关机,颀长的身影闪站在李清文跟前,专注地欣赏了会儿她文静的睡姿,想伸手去扯那张温软的脸庞。
到底还是不舍得,停在了半空。
过了一会儿,高挺的脊背弯曲,不带情欲的吻落在睡美人的脸颊上。
李清文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放大的脸。
“好了吗?”她懵懵地问他。
周永安立正身子,身形修长挺括:“好了,走吧。”
他顺手拿起她的蓝色包包,手揽在她的腰上。
宾利车开到广场,占了一个停车位。
两人手拉手来到火锅店,周永安因为海拔高,一进去,目光越过几个人头就看到了两个熟人。
佟晓和余子敬的两只手在朝他们猛挥,周永安回眸看一眼冲自己不好意思笑笑的李清文。
李清文抓抓他的手,语气柔软似在撒娇:“我跟晓晓也好久没吃饭了。”
周永安不说话,故作严肃,希望李清文再说两句软话。
李清文却甩开他的手:“确实是我自作主张叫晓晓们来的,要是你觉得不OK,那你现在回去吧,等会儿我跟晓晓逛。”
周永安叹气抬眸:“我有说什么吗?”
然后认命地朝桌位走去。
余子敬是佟晓叫来的,因为上次在酒吧喝酒,最后钱都是余子敬付,她想今年的帐今年算,等会儿这顿火锅就算她的。
佟晓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个人,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扫荡,心中悲戚。
诗兴大发道:“黄河远上白云间,野火烧不尽,我自横刀向天笑,断肠人在天涯!”
李清文:“什么乱七八糟的。”
佟晓瞪了眼周永安,双手抱胸,碎碎念道:“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可以一棵树上吊两次。”
听到这话,周永安扭头对上佟晓的目光:“看来是对我有意见?”
其实佟晓是对他家人有意见,恨屋及乌,自然就对周永安有意见了。
他未必能靠一己之力维护得住咪咪。
即便护得住,咪咪往后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热,如履薄冰。
“你这个人吧,除了有点儿帅,有点儿钱,有什么好的?偷偷对咪咪下蛊了吧。”佟晓只能找到这个理由。
余子敬听她满口胡说八道,不痛快道:“你可别哔哔了,我嫂子这叫人间清醒,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听到这话,佟晓一身膈应,马上争执起来,甩出一堆歪理:“谁说一定要爬起来?谁说爬起来才是正确的?爬起来就有再跌的风险!第一次的跌倒,是什么,是老天爷在暗示,应该匍匐前进了,你还爬起来?显摆自己长得矮吗?”
“你……我一米八五,再矮也比你高!”余子敬说不过她,声东击西。
佟晓呵地一声:“他们现在是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可是已经看到结局了……”
余子敬一听就知道她看的是BE,他端起酒杯扭转乾坤,说:“破镜重圆,藕断丝连,他们这叫除却巫山不是云,懂吗?哥,嫂子,请你们一定要幸福到头!”
说着自个儿灌了一杯酒。
李清文和周永安对视一眼,周永安喊余子敬跟自己去配料区再搞点儿水果。
他们离开后,李清文才问:“你俩什么情况?”
佟晓:“还不是听说他们周家祖宗在刁难你,富贵人家拆散鸳鸯的手段太多太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