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还没吃完,周永安就出了门。
余子敬在老地方找到他的时候,桌子上一瓶香槟已经喝了一大半。
知道他哥马上就要去美国,余子敬还不知道他哥马上就要离婚,逗他哥:“我嫂子不是被撤职了吗?你去美国,没想过带我嫂子一起啊?”
周永安酒喝得有些难受,看向余子敬的脸已经通红,他说:“以后我不在国内,你看着点儿她。”
余子敬不太舍得他哥,灌了两杯酒,信誓旦旦道:“肯定的,这话不用交代,自家嫂子嘛。”
周永安看他一眼,眼眸里暗藏无奈。
只是坐了一会儿,在醉之前,周永安拿起外套离开酒吧,走在夜深人静的马路上吹了会儿风。
余子敬追上他,问他饶城那件事儿的情况,周永安清醒了几分,冲余子敬摇摇头:“涉及周家机密,不方便再告诉你。”
余子敬的好奇心被这话勾着,很不舒服:“那你还让我查,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周永安也没想到会查到那种境况,现在即使老爸不说,他也知道为什么老爸着急回购了。
周永安甩了甩手里的衣服,披在身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看到他重新抽烟,余子敬笑话道:“你这是马上要去美国,觉得我嫂子管不到你了是不是?”
周永安抬手。
余子敬反射性地躲到一边,咧嘴道:“放心,我站在你这边的,不告诉嫂子。”
也不知道这话哪里不对,周永安停下步子告诫余子敬:“我和你嫂子要是同时掉进河里,你必须先救你嫂子。”
他说的很认真,余子敬有些不习惯:“知道了,周家二公子是深情种,爱老婆,我救嫂子,然后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行了吧?”
周永安一口白烟从口中吐出,融进无边的夜色里。
霁月府的客厅留着一掌昏黄的墙灯,李清文已经睡下。
周永安回来时没再开大灯,借着月光在黑暗里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走进浴室简单地洗漱。
不一会儿,被子掀开,床塌陷了下去。
清冽的男性气息靠近,越来越近,柔软的唇畔落在李清文的耳边,碰了一下就移开了。
周永安将脚也伸了过去,小心地搭在她的身上,粗壮的手臂落在她纤细的腰上。
一夜无梦,李清文在晨曦中醒来,挣脱开周永安的怀抱,张着清润的眼睛,看着他睡着的样子。
俊美的睡颜,若隐若现的胡茬,匀称的呼吸。
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清文起床拿出软垫,一如既往地静静做起瑜伽。
清晨的小鸟在窗外飞扑,晨曦的微光照耀在窗户上。
吃完早餐,她就出门去考科目一了,科目一简单,在机子上作答只要有九十分就能通过,她考了一百分。
考完科目一,对于交通规则有了全面的了解,李清文开始全力备考科目二。
教练姓汪,脾气性格也跟狗一样,一有不对就汪汪叫。
李清文起初的几把练的有些紧张,被汪教练骂了两回。她没报VIP一对一,现在的情况是一对四,所以大家只能轮流来开。
练了半天,李清文只摸到两把车,两把都被骂,于是中午愤懑地回到霁月府。
周永安正在客厅偷偷摸摸地拆快递,李清文还没走近已经瞧见,是之前拍的婚纱照照片。
大相框和小相框,十几个。
“你延迟出国,不会就是为了等这个吧?”他这几天都没去华宇,也没再替周锡祥跑任务。
周永安没有回答她的话,蹲在沙发旁边,一个一个拆开,将那些相框立靠着沙发背。
李清文走过去,拿着一张A4大小的相框,看着上边两人骑在马上欢乐的面貌,才意识到在拍这个的时候,周永安已经有了离婚的心思。
“你都拿走吧,不用给我留。”李清文放下相框,冷酷地往楼上走去。
周永安停下拆快递的手,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
房间里,李清文拿出很久之前藏的那盒烟,开始抽。
周永安进门后看到,神情一凛,咬牙握紧拳头:“晚上去老宅吃饭。”
李清文捏了捏手里的烟:“我不想去。”
如今她身份尴尬,不管是什么吃饭理由,都是没有必要的。
周永安对她的心思一目了然,他说:“之前你用的那个房间,现在要另做他用,你去把你的东西都带回来。”
听到这话,一种落叶漂泊在空中,随风乱飘的感觉再次袭来。
李清文攥着手,静静地抽完了一整根烟。
老钱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李清文,再次看到她,拘谨地喊了声:“太太。”
听到这声太太,李清文有些嘅然,这声称呼她从不习惯听到习惯,用了不少时间,但马上就不会再有人这么喊她了。
去老宅的路程要半个小时,两个人各自坐在车上,沉默着。
老钱讶异地望着后视镜,对目前什么情况有些心里没数。
车子不一会儿开到老宅门前,周永安下了车,和以往一样率先踏步走进门槛。走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