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宇命运的齿轮在转动之后,周春生选择了登山俯瞰,脱离尘世的各种声音,从历史和人伦的角度来审视这个事件,到底是必然还是偶然。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必然。
母亲心中对秦湘花的嫉妒是源头,这就直接导致永安和清文开不出花,没有花的存在,股权重新划分就会是必然。
其实上天已经给了周家很多次机会,在母亲干涉孙子婚姻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态度要是能够强硬一点,而不是选择坐视不管,忙着回收股份的事儿,或许也能将必然消灭。
在母亲决定找人对前儿媳恐吓威胁,甚至毒打的时候,如果能够坚决反对,或许清文也不会下定决心不再照顾周家的脸面。
分析完问题发生的缘由,周春生开始反省如何做出改变,以防范同样的因果再次发生,同时在思索如何应对当下华宇四分五裂的局面。
他喜欢山,所以来山里,山上清净,青山翠岭,钟灵毓秀,它就像是一位睿智的老者,靠近它,它就能给迷茫的愚者点拨,升华他们的思维,焕然新机。
山里有许多工匠,他们隔三差五地来伐树,雕刻工艺品。
周春生加入他们,欣赏他们栩栩如生的艺术品,同时也向他们学习雕刻技艺,通过艺术创作来寻找灵魂的安慰。
罗子衿找到他的时候,周春生正在山上一间苍凉的院子里。
后院里传来匀速的刨木声响,周春生穿着一身线条精良的黑色干部外套,坐在一条简单的高凳上,一下一下地曲着上身,做着刨木的活儿。
木头屑散落在他宽松的裤腿上,他脚下四周散着木头花。
“你是想修道成仙不管我们娘几个了,还是改行做木匠啊?整得有模有样。”
“看着我,给你拍一张,发到家族群里,给大家鉴赏鉴赏。”罗子衿包还没放下,先掏出手机。
周春生面不改色,继续刨着手里的木头,任她胡作非为:“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罗子衿踩着高跟鞋,四周的小碎木头让她没法站,她怼回去:“说我,你不也是,我那儿的环境比你这儿好多了,怎么不躲我那儿去。”
周春生淡淡地笑了下,又问她:“下仓那边这会儿不是风景很好吗,不多待几天?”
五月的时节,花丛遍野,蝴蝶纷飞,不是最喜欢那些浪漫的东西?
“我倒是想,这不待太久了心里也不舒坦,问题也没解决,你们也不来找我。”罗子衿生气地把他推开,把包给周春生,自己拿着刨子试着推了两下。
周春生将她的包随手搁在一张满是灰尘的凳子上,打开她的手机给她拍照,一边说:“不是没人找就不回家的吗?现在年纪大了,脾气变了吗?”
“你觉得我年纪大了吗?”罗子衿笑着问周春生。
周春生拍好照片:“不管我怎么觉得,事实都摆在那儿。”
罗子衿将刨子扔还给他,看到包被搁在灰尘上,赶紧拿起,一边说道:“我再老脾气都一样,倔到死的,这次是清文来叫我回去的。”
“你这算出洋相了吗?”周春生笑话道。
“我拿她当女儿的,不算,都是自己人。”
罗子衿说完问他:“你是什么情况,继承了妈的脾气?年纪越大气性越大了是不是,还上山,你怎么不剃度出家?”
周春生叹一口气,忽然问她:“妈出院了吗?”
罗子衿点点头:“出院了,一切都好。”
周春生转身走进屋内,一边问她:“以后老宅就让母亲一个人住,你跟我搬到沁园去吧。”
罗子衿一时没出声。
屋内光线昏暗,周春生找着自己用的碗,给罗子衿倒了一碗山泉水煮的凉白开,递给她:“你别舍不得那口池子,沁园那儿也有,回头我再给你弄个花房。”
“我哪儿舍不得了,你真这么想吗?那妈一个人……”
周春生明白她的意思:“妈那边我去说。”
罗子衿喝了口水,摆摆手:“妈会以为是我在闹,算了,我不想当这冤大头。”
“不会让你蒙冤。”周春生接过她的碗,倒盖在桌上,自然地抓起罗子衿的手,“走吧,带你去尝尝这山野人家的土菜。”
山林的静谧,让奔波在城里的人得到了一丝喘息,短暂休憩之后,勇士穿上铠甲,再次回到自己的战场。
股东大会上,周春生发表参选董事长宣言,老俞和老梁向他发出竞争,最终,周春生仍以绝对的优势被选为华宇董事长。
股东大会结束后,周春生与老俞走在前头先退了场,老梁拉住李清文,问她:“你不竞选也就算了,不投票给我也算了,怎么还投给老周?”
李清文想到刚才老俞和老梁都只获得几票,场面一度尴尬,她倒是想抬手凑个数支持一下,又觉得这事儿庄严,不能随便。
“连梁叔都认为我应该与周叔叔为敌,可我并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想拿回来属于我的东西,其他事情我不想掺和。”
老梁看着她,叹气摇头:“傻透了。”
和老梁的直爽不一样,老俞现在对李清文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一来他很高兴看到周春生的股权被削,华宇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