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的动作是如此干净利落,仿佛就是随意一抛,那箭支就像长了腿似的自己掉进了壶里。
叶绾笑嘻嘻地看向还未投掷的紫菱:
“紫菱姑娘,该你了。”
紫菱本含笑的嘴角一点点落下,她微眯着眸子开始打量起叶绾。
刚才是的意外?还是之前投偏都是让自己大意的障眼法?
她转过身,反手正要将箭支投出,就听叶绾道:
“紫菱姑娘,万一我们之后一直是平局可怎么办?岂不是白费功夫吗?”
紫菱转过身,问道:
“燕世子以为如何?”
叶绾想了想,道:
“要不然这样,不管之前的胜负如何,若有人十个花样全部投中,就要另外付给对方十个花样所押注的全部赌金,比如我这边每个花样都押了一千七百两,十个就是一万七千两,若是中间我加注了或是有其他人押注了我,最后算的时候也要加上。如何?”
紫菱却呵呵笑了,反问道:
“燕世子可知仅这轮押注在下的银子就有四千两之多?晋王府就算家大业大,也禁不住燕世子如此糟蹋吧?”
就连一旁的燕瀛也是心惊胆战,这叶绾怎么玩这么大!
叶绾耸了耸肩,笑道:
“总是能拿的出来的,倒是你们,若是赔不起,该如何?”
紫菱见叶绾口气如此之大,也忍不住冷笑道:
“我天禄坊日入斗金,怎么会赔不起?”
叶绾可不相信天禄坊的银子有这么多,上次王月儿才输了自己多少啊,就得现出去取银票,叶绾估计天禄坊的银子大部分都给赵文衍用来不知道干嘛了。
叶绾想到之前燕瀛一直对天禄坊很中意的样子,直接给他把天禄坊赢下来,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样吧,紫菱姑娘应当是有这天禄坊的所有权吧?诶……是叫所有权吧?”
燕瀛明白了叶绾想表达的意思,虽然心脏还是有点承受不住叶绾玩那么大,但仍然替她继续说道:
“这赌坊的地契可在你手上?若是你赔不起,便将这天禄坊抵给我们吧。”
紫菱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架势直接气笑了,他们以为自己能赢多少?就算他们两个全部平局,全部投中,押她的人也肯定比押“燕瀛”的多,也就是说,她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燕瀛见紫菱还在思考,又道:
“紫菱姑娘这是没自信可以赢过燕世子,还是认为天禄坊就是赔不起银子?这些经常来你们这玩的人听了,恐怕都要怀疑哪天赢了你们给不起银子了。”
这些赌客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如此巨大的赌注更是他们了兴奋了起来,他们起哄道:
“跟他赌!跟他赌!”
紫菱再没有刚出场时的妩媚妖娆,面色冰冷的像是要把人冻死。
天禄坊的地契确实是在她手上,但天禄坊主子还另有用处,现下还不能失去,而且这个赌注也实在是不公平。
叶绾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
“紫菱姑娘要是不敢赌就算了吧,反正接下来都是平局,没必要赌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紫菱本还有些犹豫,听到这话却心中冷笑,这分明就是对后面的花样没有信心,想找个借口放弃赌局,免得在心上人那里丢面子罢了。
这种男人她见的太多了。
晋王府对燕瀛金钱的把控她早有耳闻,月例银子都是掐着算着给的,多要一点都十分困难,若是一下子输了那么多银子,恐怕是难以跟府里交代。
紫菱自以为把握住了“燕瀛”的心理,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微笑,道:
“在下可以接受燕世子的赌注,只不过,公平起见,若是燕世子给不起银子该怎么办呢?”
叶绾冷哼一声道:
“晋王府还能给不起银子?”
燕瀛心中呵呵一笑,晋王府积累了上百年的家底自然是可靠的,但她要真敢输那么多银子,马叔估计能追着她打十天十夜。
嗯,他娘亲也要回京了,等回京后大概又是一顿暴打。
不过燕瀛想,叶绾用他的身体,皮糙肉厚,跑得又快,大约是不怕被打的。
紫菱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笑道:
“在下以天禄坊作赌,燕世子总得赌点什么,才显得公平。”
叶绾一想也是,可又不知道该赌些什么,她啥也没有啊。
叶绾从怀里掏了掏,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
燕瀛眼见着叶绾把御赐的那块玉佩掏了出来,神色一变,连忙道:
“你可知道城南的临济酒楼?那里每日的营收不比天禄坊差,便以那个作赌吧。地契在晋王府,我们可以先行订立契约,在场的都是人证。”
燕瀛对叶绾是真的无可奈何,生气吧,你知道她是真的不懂,气不起来,不气吧,她干的事情又让人怀疑她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那个玉佩是能随意做赌注的吗?
哪怕她最后赢了,若是传出去,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吗?
紫菱闻言眼睛一亮,临济酒楼招待的全是高官显贵,地理位置极佳,他们早就想收购了,奈何东家并无出售意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