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暖光让这间小房间里的暧昧氛围越发浓。
最美的氛围感是朦胧。
唇齿间还有淡淡的红酒甜香,江祁安呆愣着,连推开他都忘了。
她颤了颤眼睫,良久,柔软触感移开,周时晏眸色幽深,呼吸声格外重。
深棕色的眸子是化不开的欲色,额角浸出了点汗,他像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慌乱的起身,
“对不起。”
拿西装外套,出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江祁安撑着坐起了身,盯着紧闭的房门和回想着刚才周时晏离开的身影。
她摁开房间的灯,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的心跳没有平息的征兆,反而愈演愈烈。
指腹碰了碰唇,还带着点湿意。
她没有抗拒,周时晏却表现得大相径庭。
缓了会儿,她在手机列表里找到了林望舒,拨了号过去。
明天正好也是林家的宴会,这个点林望舒刚忙完,看见江祁安的电话,略微奇怪,她们只有事情特别紧急的时候才会打电话,她划了接听,语气担忧,
“怎么了?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我记得,你之前有个要好的心理医生是吧?”江祁安望着飘窗外,江面广阔平静,暗起波澜,“还在的话推我一下。”
一次江祁安或许还只是觉得是真醉了,可两次这样,前后的差别与眼底明显不同的色彩,很难不让她怀疑。
林望舒沉吟了瞬,想问什么到底没问出口,应下后将微信号推给了江祁安。
这是她从前专门去结交的朋友,也跟着学了些相关的心理知识,那会儿她只是为了萧束。
江祁安发了好友申请过去,那边应该是睡了,迟迟没有通过好友申请。
周时晏发动了引擎,将车一路开到了江边。
他封闭了车窗,内里调了冷气,驱散浑身的燥热。
修长如玉的指节搭在方向盘前,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细了看指尖都在颤抖。他垂着头,艰难喘着气,往日里的矜贵斯文不复,几乎算得上是失控狼狈。
片段的记忆浮现在脑海,有些地方几乎是空白。
他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亲上的江祁安,回过神来时,两人的距离早已近得过分。
车内的热气散去,开到最大的冷气此刻才多了些凉意。
周时晏冷静下来,后背靠在椅子上,拨通了海外那个许久没有拨通过的电话。
那边的时差应该才是上午,对面电话接的很快,
“周先生,你很久没有打电话过来了,是回国之后状况不太好吗?”
“之前你的治疗方案,并没有彻底让我痊愈,我出现了新的状况。
我记不清自己才做过的事,喝醉后,或许一次,或许是第二次。”
那边语气正色了起来,“方便详细描述一下吗?”
周时晏抿了下唇角,嗯了声。
.......
最终那边得出结论,“情感认知障碍,或许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你心里在接受我治疗时就藏了事,痊愈不了可不能怪我。
你要是有时间就再来一趟诊所,在你信得过我打算全盘托出后。”
“...好。”
之前的治疗,他唯一隐藏的,便是江祁安的事。
那时候,那段感情几乎没有任何可见希望的可能,他祝福江祁安的同时,心底将她划分进了亲人的行列。
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自己却出了问题。
心理医生是他偶然间碰见的,那人一上来就说他有心理疾病,给了他一张名片后就走了。
那时候的周时晏,父母去世,刚去国外奋斗了一年,事业才有起势。
那段时间他正忙,实在没心思管这种小事。
直到几年后,公司建立起来,一切都在逐渐稳定,他才发现,他还是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白日里却毫无困意,他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真出了问题。
还好卡片他留着没丢,拨通过去的号码也能接通。
被那人勒令每晚十一点准时入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依靠安眠药入睡。
后来调整好了作息,勤锻炼身体又注意营养后才稍微好了些,能在不依靠药物的情况下也能十一点入睡。
至此以后,他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直到回了陵川,见到了江祁安,成为她名义上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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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晏一晚上没回来,江祁安也没睡好,睡得浅,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意外的是,她坐起身来时看见了在阳台站着的周时晏。
约摸才五六点,天边晨曦乍开微光,橙黄色的光晕开了云彩,远远同江面连成一线。
周时晏就迎着光站着,身形笔直修长,有风吹动他的衣角,虚幻的像一场梦。
江祁安按了按太阳穴,头混沌中有些犯疼。
她掀开被子起身,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了落地窗后。
周时晏将窗户关得很好,不透一丝冷风进来,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吵醒在睡梦中的她。
“醒了?”
推开窗的声音有些大,惊碎了那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