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慧这时候也看到了陈长生,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陈父不知发生了什么,正犹豫要不要行礼,就听陈淑慧道:“长生来了啊?殿下已经念叨你好几天了。”
陈父:啊?
“你认识陈员外?”他小声问陈长生。
陈长生还没说话,陈淑慧就解释道:“我以前在庄子上研究代耕架,时常会碰见长生,还给他讲过几回课呢。陈叔父少来庄子上,所以不知道我。”
陈父:啊!
他一时不知该惊讶代耕架是一位女郎发明的,还是惊讶自家长生竟然被大官教过,还是一位女官!
旁边的国子监学生也羡慕地看向陈长生,听陈员外的意思,这孩子竟是颇受太子殿下赏识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陈淑慧笑道:“你们来了就好,我带你们去找殿下吧。”
陈长生点头,看向为他们引路的国子监学生:“多谢你帮我们引路,现下有陈二姐姐带着,就不用劳烦你了。”
学生:“……没事,正好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陈淑慧白了他一眼,“听说你上回测验成绩不太好,最近房公对你管教颇为严格,这会儿不回国子监念书,不怕回去被打屁股吗?”
学生……也就是房玄龄的嫡长子房遗直臊得跳脚:“你不要胡说!阿耶才没有打我!”
不管怎么说,房遗直终究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他对李承乾一向推崇,最遗憾的就是年纪不合适,又不似杜构近水楼台,当初没能选上李承乾的伴读。
在物化生课堂倒是见过李承乾几回,只是次数也不多,难得李承乾现在经常来小课堂,他天天都要过去报道,能和李承乾说几句话,如果能听到李承乾讲课就更好了。
陈父这才知道这学生也是有来头的,果然长安这地界贵人就是多,随便一个学生都是相爷家的郎君!
震惊之余,心里也更安稳了些,连大官的儿子都去听太子的课,可见太子虽然年纪小,却不是闹着玩,上学的事大概是可靠的。
跟着陈淑慧和房遗直到了小学堂,就听见里面传来讲课声,房遗直眼睛一亮:“是殿下在讲课!”
迫不及待就要进去,陈父把陈长生背着的包袱拿过来自己背上,停在原地不走了。
陈淑慧:“陈叔父不进去吗?”
“员外说笑了。”陈父尴尬地笑笑,“这是念书的地方,草民怎么能进去?”
“您多虑了,咱们没有那么多讲究。殿下讲究有教无类,我们的同窗不分年龄身份,只要有向学之心都可以进去。”陈淑慧道,“您不学也没事儿,进去歇一歇也行。”
陈父推辞不过,只能跟着进去。就见一个小少年李承乾站在讲坛上讲课,听课的人上至老叟,下至幼童,既有富贵之人,也有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家底的。
陈父头一次上学堂,打起精神听了一会儿,但实在听不懂,差一点就睡着了。
一堂课结束(),李承乾又回答了几个学生的问题?()_[((),这才在一群学生的簇拥下向陈长生走来:“长生,你可算来了,等了你好几天,我还担心你不来了呢!”
陈长生点头:“阿耶不想让我来,所以耽误了几天。”
陈父:“……”
李承乾悠悠看向陈父,陈父腿一软,差点就跪了。
李承乾摆摆手:“知道你们做父母的操心,慎重一点是应该的。这次来打算住下吗?”
陈父连连点头:“我们打算住几天,等长生考完试再回去。”
“这样也好,你们也放心些。”李承乾道,“找好住处了吗?需不需要我来安排?”
一个少年举起手:“去我家住吧,我家有好些空屋子,随时可以住。”
另一个人道:“我家离国子监近,来我家吧。”
在场之人不乏权贵富户,安顿两个人不是难事。李承乾有心替陈家父子安排住处,他们自然要为其分忧。
陈父连连摆手,憨笑道:“不用殿下和各位郎君费心,现在日子不一样了,我们虽然没多少钱,住几天客舍却是不发愁的!”
众人听了这才作罢,李承乾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知道几个不错的客舍,回头介绍给你们。”
他记得平阳姑母手下就有客舍,可以打个招呼给个折扣。
安顿好陈长生父子,李承乾打算先带他们去吃饭,学生们也跟上来,嚷嚷着要请他们吃饭。
李承乾叉腰:“我都说了,我是不可能被贿赂的,就算请我吃饭,考试也不会给你们放水!”
众人哈哈直乐:“不用殿下徇私,我们只是想感谢殿下罢了。”
物化生并入国子监,他们都有很大机会进国子监。国子监何等神圣,说是天下学子的梦中情堂也不为过,况且日后还能参加科举入士,前途一片大好,而这都是李承乾替他们争取来的,他们心中自然感激。
李承乾:“那你们谁出钱?”
学生们挤眉弄眼:“自然是谁官最大谁付钱了!”
在场不乏有官职的,但若单论因物化生加官进爵,排在第一的自然是陈淑慧。
杜构含笑道:“连钱都不想出,可见你们不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