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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烨宁眉头拧到一起,这不是横插一脚吗?
姜姑娘教导他算学,也算得上是他名义上的师父,还帮他避过好几次宫里的算计,母妃对她青睐有佳。但姜姑娘始终只是一个宫婢,便是纪宴霄只是一个质子,两人身份都相差甚远,如何能走到一起。
在宫里待久了的人就没一个能落得好。
“姜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纪烨宁就在廊檐下磨皮擦痒跟她叨叨:“眼下纪兄为了自己的义妹还求上了廷尉府,你还帮忙周旋就不难受......”
“二殿下。”姜藏月行礼:“您的话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是一心为殿下办事,有何不妥?”
纪烨宁终于绷不住了,深抚着胸口,见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也是没了法子:“行,廷尉府的事情你想知道本殿下就告知于你。”
“多谢二殿下,如今殿下在朝中如履薄冰,奴婢自然是不愿见着殿下为难的。”
闻言,纪烨宁也只能叹气。
她若是为自己着想他也能想得通,偏偏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兄弟着想,这样一腔热血之心,他兄弟知道吗?就算不知道他回头也可以告诉纪宴霄啊!
“安子真和安子明是安氏旁系第一支大族抱来的孩子。”纪烨宁回忆了一下:“当时抱来汴京的时候才五六岁,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生母都还活着。”
姜藏月静静听着,又问:“二殿下可知他们生母?”
提到这茬儿纪烨宁可就有话说了,从他们生母喜欢赌博酗酒的事迹说到安子真和安子明时不时偷摸回去瞧上一瞧,又从他们这些年的事儿说到廷尉府上的一些习惯,可谓是滔滔不绝。
待他身边的内宦催了又催,这才匆匆问了不明白的算术这才回去交差。
原本在另外一边数银子的庭芜实际上耳朵竖起,眯着眼在暗中观察。
满初路过瞧见他:“......”
两人对视。
庭芜正想着糊弄一下,就听见满初一声轻哼:“庭小公子,眯着眼睛能数得清银子吗?”
庭芜像是偷狗的,飞快把银子往怀里装:“......”
在无语和极度无语间,满初停下脚步,干脆就站在他边儿上。
那张略带稚气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庭芜居然这时候才有闲心想着,满初姑娘才十三岁!
小小年纪就入了宫廷......
“你近日好生奇怪,总盯着我姐姐。”
“我没偷窥。”
两人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满初叹气:“你可真有骨气。”
庭芜嘴蠕动了两下,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这不也是怕姜姑娘有危险吗?”
满初慢悠悠盯他:“真的?”
庭芜着急:“那还能有假?”
“一看就是假的。”
“......”
庭芜下意识就想去拉她袖子解释。
满初袖子上突然冒出一根蝎子尾巴:“手不想要了?”
庭芜五官差点吓得离家出走:“!!!”
“我就是看看!我和姜姑娘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满初翻了个白眼:“你顶多是拉船的。”
片刻沉默后,庭芜还是打心底里想说一句:“你没听二殿下说跟他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鸟,指不定带坏了姜姑娘,你说姜姑娘找他做什么?”
满初都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了。
她横眉竖目:“我姐姐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
庭芜沉默良久,忧伤叹息:“是的,我管不着。”
*
这头庭芜忧愁的出宫赚银子去了,纪烨宁得了算学解决方法也回了母妃宫中。
主殿暖阁里,华贵妃坐在上面,桌上刚熬好的药汤在冬日里不一会儿就凉到合适的温度。
低首处,太医院的太医正在搭脉看诊,又拿出银针刺了一些穴位好一会儿才收手道:“娘娘近日思虑重,是以夜间不得好眠,今日针灸后喝了药且少思放宽心才是。”
太医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纪烨宁进殿,连忙行礼:“老臣见过二殿下。”
纪烨宁随意摆摆手:“我母妃如何了?”
“贵妃娘娘无大碍,好生修养即可。”太医小心翼翼回道。
“下去吧。”纪烨宁挑了帘子进屋就嬉皮笑脸道:“母妃,儿臣给母妃请安。”
华贵妃喝完了药汤,这才瞧着他笑:“是从安乐殿那边儿回来的?还是去找了姜女使?”
纪烨宁在一旁坐下,走了一截口渴连着灌了好几口茶,很是惊奇:“母妃怎么知道?”
华贵妃和颜悦色道:“这些年宫里这些个皇子公主心里在谋算什么本宫心里清楚,因着你是本宫的孩子,是以不少人讨好巴结你,却未曾有人与你真心相交。安乐殿那女使教导你算学,你便有了几分亲近之意也是常事。”
“你可有想过纳了她?”华贵妃言语间不乏有试探之意:“如今纳了她,待往后时日长了有了身孕,封个侧妃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承认在这个位置,在这个吃人的宫中,她也不得不为纪烨宁的将来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