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舒婵打着扇子,望着面前的几袋子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公主,钱要收起来吗?”知雨问道。
舒婵摇头道:“这是不义之财,不能收为己用,得尽快花掉。”舒婵又想了想,交代了知雨几句。
未几,知雨提着不知从哪找来的铜锣,“咣咣咣”就敲响了。众人都暂停手中活计看过去,小婢女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用百灵鸟般脆凌凌的声音道:“注意啦!注意啦!公主决定在此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技能展示和比拼大会,把牌资用做赏金,凡参与者人人有赏,比拼获胜者重重有赏!”
众人呆,场面一度鸦雀无声。过了半晌,一个举着锅铲的兵士问:“啥才艺都行?”
“技能不限,文才武略,琴棋书画均可。哪怕你给公主翻个跟头都有赏!”知雨道。
“这敢情好!”
“这不是撒钱吗?”
众人议论纷纷,知雨敲了敲锣,道:“公主体恤大伙儿一路辛苦,特安排此活动给大伙儿发彩头。所以,大伙儿不要有任何怀疑和顾虑!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来!表演可单人也可组队,任意搭配,雅俗共赏!”
众人欢呼雀跃,三五成群的就商讨开来。
盛煦然好笑的问温在恒:“那丫头要搞什么鬼?”
温在恒微微一笑,道:“让她闹腾。”
知雨提着裙角跑回马车旁,踮脚趴在窗口,笑盈盈的问道:“公主,你看我说得可还行?”
舒婵下了马车,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笑着夸道:“我们知雨出马,一个顶仨!”她让彩墨把几袋子钱都拿出来放在车架上,叫来胡尚宫和几个随行的宫女,一起串起铜钱来。小到十文、二十文一串,大到百文一串。
众人一看这架势,先前的疑虑彻底打消,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舒婵指挥几个兵士在树旁整理出一块场地,用艾蒿熏了周围,防止蚊虫靠近。在树下铺了张草席,把马车里的小桌、蒲团还有她惯用的茶具拿下来放在草席上,这就是她的位子了。
柴峻喊来阿吉,指着那草席左边的空地,吩咐道:“去拿张席子铺在那,给我也整张小桌。”
阿吉抱着席子拎着小桌往树下走时,看见若杉也抱着个席子和他朝着同一个方向走。机灵的阿吉忙跑起来,抢先一步占了地儿。若杉呆了呆,抱着席子默默去了右边。
周毓看到这一幕,拍着强波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李申道:“别光顾着笑,地上湿气重,坐久了腚上长疹子。待会儿不想站着看,就赶紧找席子、蒲团占位去!帮我也占一个!”
不一会儿,场地周圈就摆满了各种占位用具。蒸饼出锅,技能大会也正式开锣了。大伙儿边吃边看,首先上场的是个彪形大汉,手持两把菜刀,气势汹汹,活像要杀猪宰羊一般。
彪形大汉自报家门:“小的姓谢名彪,是阳关守军火头营的卒长,惯使两把菜刀,今儿就给公主献丑,展示下咱的刀工。”
舒婵拍手道:“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谢彪看了眼旁边,一个秀气些的兵士往前走了两步,手一抬一根葫芦笛竖在嘴边。
呦!这演示刀工还带配乐的?舒婵一下子来了兴趣,怎料笛曲一响,那五大三粗的谢彪竟然随着乐声扭动起来,就像大食人在表演笛音舞蛇,而这条蛇的腰身粗壮了些。手里的两把明晃晃的菜刀竟被他当扇子在舞,当他那凶狠油腻的大脸从两把菜刀间徐徐露出时,舒婵惊得下巴都快掉席子上了,她托了托自己的下巴,合拢上了嘴。晌午暴风雨时众人都没被雷劈中,这会儿却都被这出乎意料的菜刀舞给雷得外焦里嫩。
舒婵侧首看柴峻,柴峻难堪的以手挡脸。这骚壮贱和他没关系,绝对不是他的人!
盛煦然带头嘘起来,很快嘘声成片响起。这时,悠扬婉转的笛曲忽然变得激越欢快起来,只见那谢彪把两把菜刀一抛,玩起了花活儿,嘘声顿消。这要是一个没接好,手指头非得削掉不可!谢彪非但能在身前同时抛掷两把菜刀,他还能身前身后、腿上腿下、左腿右腿交替着耍!
敢情这才开始露绝活啊!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战,纷纷鼓掌叫好。谢彪越演越拿手,那吹笛子的小哥把笛子一丢,拿起矮凳上的一根白萝卜抛给谢彪,谢彪一跃而起,在空中“刷刷刷”的挥舞着两把菜刀,快得都重影了!等他双脚落地,白萝卜立在两把菜刀间,他走到舒婵前面,单膝跪下,将那萝卜放在小桌案上,菜刀撤去,那萝卜竟然开成了一长条拉花!片片相连,且每一片都切得轻薄剔透!
舒婵眼前一亮,鼓掌叫好,拿了个百文一串的彩头打赏他。谢彪领了赏,瞄了眼柴峻,见少主面上亦嗔亦笑,心知没事了,屁颠颠的回去了。舒婵也打赏了那吹笛的小哥,小哥接过抛来的赏钱,一看是五十文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像他这种小兵,一个月的月俸才三百文,方才他不过吹了吹笛子公主就赏他五十文,已经不少了!
其他人看得眼热心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第二个上场的是一个禁军兵士,他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袍,给众人展示了衣服内外,还让舒婵检查了下衣袖里面,都没有东西。然后,此人在原地转了几圈,手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