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舒婵请冷巍坐下,为他斟了一碗热茶。冷巍摘掉皮帽子,露出全脸来,舒婵盯着他看了看,笑着问他胡须是真的还是粘的?
冷巍捋了捋胡须,说年前从邕州出发后就没修过面,瓜州这随处可见大胡子,正好为他省去了乔装的麻烦。
心知冷巍不能待太久,舒婵没再同他客套,直截了当的问他温将军可还好。冷巍此番冒险前来,是因为迟迟未等到瓜州暗桩的回信,不详的预感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决定亲自走一趟。走前,温将军在演武场踱了一宿的步,最后只说了速去速归四个字,再无多言,立在山头上望着他一骑绝尘而去。
冷巍说温将军一切安好,顿了顿,思及舒婵的性子,他没再提温将军。此时的舒婵,在他眼中不是替嫁的御医之女,不是温将军的梦中人,也不是柴少主的妾,而是他失散多年的小表妹,蔻蔻,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说男人大多靠不住,那柴少主轻浮狂狼,不像是个长情专情之人。你怎能委屈自己做他的小妾?守着那偏僻孤冷的小院,白白消耗青春年华,当真值当?为个男人,忍受磋磨,埋没梦想,待岁月空流,韶华不再,被他狠心抛弃,自己落个孤苦无依,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