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黑羽盗一或许可能是位优雅温和又贴心善解人意的绅士,可众所皆知,他已经死于一场熊熊燃烧的烈火,活下来的唯有怪盗一个身份。
要和怪盗身份的黑羽盗一打交道,对黑羽快斗或许相当轻而易举,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身体里流淌着同一种血液、心脏共鸣着同一种情感,可对白水来说就有些难了。
他停顿了片刻,等黑羽快斗摇完头,才开口,不再纠缠,干脆利落地换了一个话题,“你伪装成工藤先生,他知道吗?”
“这个嘛,”黑羽盗一露出思索的表情,笑着又把问题抛回来,“你伪装成工藤新一,他知道吗?”
白水语速很快,声音很低,“首先,我没有伪装成工藤新一。”
他脸上没有任何易容术的痕迹,是黑羽快斗原原本本的脸。
“原来如此,”黑羽盗一露出了然的表情,也像模像样地加快了语速,“其次,我没有伪装成工藤优作。”
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易容术的痕迹,干干净净,只是蓄了点胡子,是黑羽盗一原原本本的脸。
白水:“……”
黑羽盗一扬眉,明知故问,“怎么了,你生气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好好地回答:“现在不知道,但不在意。”
工藤优作现在不知道黑羽盗一伪装成了他,但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正如你此刻。”
正如白水现在伪装成了工藤新一,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的,知道后,也没功夫去在意了,因为有比在意‘怪盗基德你又盗号!!!’更重要的事。
白水听懂了,于是再次:“……”
老实说,你有没有觉得你们两对父子复制黏贴似的太怪了……
而且不对劲,黑羽盗一交代得过于快了。
他不是一个乐于坦诚的人,相反,是一个比较恶趣味,乐于钓鱼的人,交代得这么快,比起他突然好心大发,有一种可能更能解释:他在钓鱼。
而能把这个问题当成鱼饵钓鱼,他要钓的其实是:“你和工藤先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白水和黑羽快斗研究过,没什么结果。
他自己不怎么好奇,反正就算工藤新一真的是黑羽盗一的亲生哥哥,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也解决不了他的任何麻烦。
但黑羽快斗一定很好奇。
他好奇一件事的时候,多半要探寻,而一时半会儿探寻不到时,就会抓心挠肺开阔思维进入大胆畅想阶段。
白水会是第一受害者。
所以哪怕看到了黑羽盗一晃过来的鱼钩,看到了鱼钩上泛着的银色冷光,在听到黑羽快斗狐疑又表明感兴趣的语气声后,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咬钩了。
咬得很果断,黑羽盗一又笑了起来,不习惯似得伸手推了推自己脸上的黑框眼镜,反问:“你觉得呢?”
“你真的想听吗?”白水看到黑羽盗一微笑着颔首,才根据‘怪盗基德叫工藤新一哥哥’这一点,眼都不眨地随意猜测,“亲生兄弟。”
黑羽盗一扬眉。
“工藤新一是你哥哥,或工藤先生是你哥哥,或工藤夫人是你哥哥,或黑羽快斗是你哥哥,或黑羽夫人是你哥哥,”白水面不改色,语速很快,平淡地说出了一连串的‘哥哥’发音,感受到肩膀上的手松了些也没有停下,以侦探小说常出现的混乱关系胡乱猜测。
“工藤新一姓黑羽,黑羽快斗姓工藤,你和工藤先生是一个人,工藤夫人和黑羽夫人是两位受害者,”
他平淡而毫无起伏地接着往下说,停都没停一下,很流畅:“嫂子开门,我是我哥,我真的是我哥。”
“‘抱歉,工藤先生,那天我将你误认成了我的丈夫’,‘你也不想被发现的吧、”
说着,白水顿住,暂时中止细数三俗侦探小说的下三滥关系,思索了几秒。
他在思考:说错了,不应该是‘工藤先生’,随便把这四位大人拉钩划线的话,应该是……
黑羽盗一笑了。
可能是气笑的,可能是礼貌微笑,也可能是正常怪盗听到下三滥侦探小说的经典混乱关系后的轻蔑笑,总之,他这次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不笑的。
白水看了看,把话还回去,“怎么了,你生气了。”
“不,”黑羽盗一笑着摇头,“你猜对了,是亲生兄弟。”
他坦然自若,一点都没有自己在说狗都不信的鬼话的自觉,倒像是在淡定地发表演讲,重复:“我和工藤先生是亲生兄弟。”
又故作思考着沉吟了几秒,“那是快斗姓工藤,叫工藤快斗呢,还是新一姓黑羽,叫黑羽新一呢?算了,让儿子改姓还蛮奇怪的,而且快斗大概对你的偶像很如临大敌,还是都跟我姓吧。”
不过思考了几秒,他便一本正经地敲定,像没有把刚刚那句思考的话说出来一样,正色道:“其实新一姓黑羽,真正的名字是黑羽新一。”
“至于为什么现在姓工藤……”
再次思索了几秒,黑羽盗一淡定道:“啊,其实我和工藤先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只是父母离婚了,我们各自跟了一位大人,姓氏也更改了,所以姓不同。”
“我跟了父亲,还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