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所言何意啊?妾身着实不明,妾身与许掌柜素昧平生、毫无仇怨。今日方是初次碰面,何来放过他这一说法?”
猴七面露困惑,双眸微微眯起,仿若正在竭力领悟白素贞话语中的深意,她朱唇轻启,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解。
这般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只觉她天真单纯。
然而白素贞修炼千年,早已能洞悉人心,猴七眼中的那一丝闪烁,并未逃过她的法眼。
再加上白素贞观察力细致入微,仅从猴七闪烁的眼神和戏谑的语气,便知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素贞微微蹙眉,但并未即刻发作。
毕竟此乃许仙店中,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周围围观的好事者众多,白素贞担心动手会暴露身份。
白素贞遂换上更为温和的笑容,柔声说道:“姑娘,你自是明白的,晓得我们所说何意。许掌柜与奴家略有渊源,奴家不愿他受到任何伤害。若姑娘当真与他无冤无仇,那自然再好不过。但若是口是心非,暗中加害,奴家姐妹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素贞言辞虽尽显温柔,然话中却尽是威胁。
猴七闻此,心中虽惊,嘴上却不甘示弱。
猴七依旧装作一副茫然的模样,摇头说道:“白姑娘,妾身瞧你真是误会了。妾身与许掌柜哪有什么仇怨?妾身命苦,先夫早逝。妾身只想恳请许掌柜随妾身回家一趟,丈量先夫旧衣尺寸,好为其制作一些真丝陪葬品。白姑娘却咄咄逼人,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着实令人费解啊!”
猴七揶揄白素贞,小青怒喝道:“你这害人的妖精,休要在此装腔作势!我姐妹二人,可没那么好糊弄!”
猴七闻言,脸色微变,不过转瞬即逝。
猴七继续装作无辜的样子,在许仙面前哀怨道:“小青姑娘,你怎可如此冤枉妾身?妾身只是个弱女子,哪里懂得什么妖法?更是从未害过人。却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们,被这般诬赖。许掌柜你是好人,你定要相信妾身啊!”
猴七看向许仙,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几分凄苦,仿佛她当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许仙看着猴七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若不知山魈底细,恐怕当真会被猴七所骗。
许仙端详许久,早已看出白素贞、小青和山魈之间,皆互相知晓身份,却都顾忌他而未动手。
不过,在见到白素贞和小青即便吃了他的闭门羹,还愿为他赴汤蹈火,许仙多少有些感动。
只是感动归感动。
许仙不会让情绪左右自己。
许仙深吸一口气,故作迂腐,冷脸看着白素贞和小青,说道:“白姑娘、小青姑娘,或许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这位侯夫人看上去如此柔弱岂会害人?你们说话理应谨言慎行,切勿随便冤枉好人。”
被许仙责怪,白素贞闻言,心中一阵无奈。
但白素贞仍不死心,接着说道:“许掌柜,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上去无害,实则却可能心怀叵测。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许掌柜你的这片好心,恐怕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结果。”
许仙如此迂腐,不分青红皂白,责备白素贞。
小青是气不过,拉着白素贞,气呼呼地叫道:“姐姐,你看许仙这呆子,怎就如此容易被蒙蔽呢?那猴七分明就是个妖精,他却还为她辩解!”
白素贞只能安抚道:“小青,许掌柜为人善良,易受表象所惑。奴家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再者有我们在,那妖精也不敢乱来。”
小青听后虽然依旧满脸不悦,但也知晓白素贞说得在理,只是要保护迂腐的许仙令她不爽。
见许仙为她出头,猴七心中虽然得意,面上却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连连向许仙道谢。
猴七趁机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许仙说道:“许掌柜,你看到了吗?她们仗着自己家世好,就恶言相向,诬赖妾身。妾身真的是怕了,都不敢一人回家了。若是妾身一人走在外面,被她们害了怎么办?许掌柜,你可要救救妾身啊!”
许仙打定主意不想和白素贞多有瓜葛。
于是许仙将糊涂蛋演绎到底,厉声道:“白姑娘、青姑娘,你们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应聘衣工不成,心中有怒气,通通向我发泄就是了。你们何必为难侯夫人?侯夫人丈夫早逝,已然够可怜了。”
许仙竟然迂腐至此,将她的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
白素贞闻言,尽管难受至极,但只当许仙被猴七迷惑得失去理智,再与他争辩亦是无济于事。
于是白素贞决定暂时退让,转身对小青说道:“小青,我们走。这里的事,多说无益。”
小青虽然心有不甘,恨不得直接动手,但也深知白素贞的决定自有其道理。
小青再不甘心也只得跟随白素贞离去。
猴七见状,心中一阵欢喜。
于是,猴七赶忙向许仙致谢,柔声说道:“许掌柜,实在太谢谢你了。倘若不是你出面劝解,妾身恐怕会被她们欺凌得更惨。”
“不妨事,侯夫人毕竟是店内的顾客。我若是连顾客的安危都无法保障,那日后还有谁敢光临许记云纱坊呢。况且刚才那两个女子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