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歇相邀,许仙并未拒绝。
许仙顺势留在苏州城隍庙做客。
随后三日,黄歇日日宴请许仙。
除黄歇这位城隍爷外,文武判官、十二司长、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枷锁将军等冥神轮流作陪。
直至第四日。
许仙着实想要返回苏州城。
黄歇这才以许仙践行之由,又大设宴席。
当晚,酒过数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和谐。
黄歇忽然放下酒杯,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唉,虽说今日乃是为许兄弟践行,本府本不该说这些烦心之事。然而此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黄歇话已至此。
许仙识趣,连忙问道:“府君有何烦心事?但说无妨,倘若小弟能帮上忙,必定全力以赴。”
黄歇等的就是许仙这句话。
他霎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许兄弟有所不知,本府辖下有一座竹南寺。近五十年来,怪事频频发生,屡次闹出人命。但那竹南寺香火鼎盛,又是佛门清修之所。本府碍于佛道之争,着实难以过多干预。可倘若听之任之,本府又恐此地尾大不掉,引出更多祸事。”
“竹南寺?又是竹南寺?”
许仙再闻竹南寺,不禁有些惊异。
黄歇听到许仙言语,不免惊讶道:“许兄弟,你也知晓这竹南寺?”
“不瞒府君,小弟前些时日,为太湖龙王敖义之女敖灵治病。敖义就曾提及过,他女儿敖灵之所以致病也是拜竹南寺所赐。只不过,敖义对这竹南寺也不甚了解。府君,这竹南寺究竟有何问题?”
“这也是本府想知道的事。许兄弟,那竹南寺非同小可。寺内僧众众多,且有佛门禁制庇护,寻常阴神难以靠近。本府反复思量,唯有如许兄弟这般医术卓绝、智勇兼备之人,方可担此重任。”
黄歇对其又赞誉有加。
许仙并未昏头,仅是微笑着拱手道:“府君谬赞了,小弟不过略通医术,会些拳脚功夫。府君都觉棘手之事,小弟岂有能耐相助?”
许仙似有推托之意。
黄歇再度夸赞道:“许兄弟何必自谦。且不论许兄弟的医术武功,单是许兄弟的胆识与智慧,本府便极为钦佩。”
许仙不想再耗费时间与黄歇商业互吹。
许仙微微一笑,转而说道:“府君过誉了。不过,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府君解惑。”
黄歇忙道:“许兄弟但问无妨,本府知无不言。”
许仙皱起眉头,问道:“府君为何对这竹南寺如此关注?难道仅仅是因为寺中出过命案?天下之大,是非之多,并非仅竹南寺一处吧?”
黄歇脸色凝重地说道:“许兄弟有所不知,这竹南寺近来的异动,恐怕不单是闹出人命那般简单。凡在竹南寺枉死的人,死后不会前往地府报备,生死簿上的姓名更是凭空消失,显然已魂飞魄散。他们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许仙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此说来,这竹南寺的水颇深呐。小弟倒并非胆怯怕事,只不过在前去探查之前,仍需一些时间做准备。毕竟,许久未归苏州,也不知保安堂状况如何。”
毕竟许仙与他们只是饮酒四日,交情有限。
许仙也并非那种头脑发热便拔刀相助的人。
只当许仙还在推托,黄歇赶忙说道:“本府理解许兄弟的顾虑。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啊。若那竹南寺中真有什么隐患,时间拖得越久,后果恐怕越发严重。”
许仙皱眉道:“那竹南寺当真如此厉害?”
只当许仙被竹南寺的危险所吓住。
黄歇赶忙补救道:“许兄弟多虑了。竹南寺即便再厉害,也只是针对我辈阴神。许兄弟乃人身,佛门禁制对凡人大多无效。当然,本府也不会让许兄弟白跑一趟。若许兄弟能解决竹南寺的事,本府定当禀告阎君,重谢许兄弟。许兄弟如今武艺高强,已臻人间绝顶。若欲更进一步,唯有修仙一途。恰巧地府之中有诸多修仙功法,亦有神兵法器、灵丹妙药、奇花异草。许兄弟尽可挑选一二。”
黄歇唯恐许仙不应,竟然许诺诸多好处。
然而黄歇越是急切,许仙越觉得此事不简单。
不过,许仙自身有挂,对修仙功法、神兵利器、灵丹妙药无感,但对奇花异草颇有兴趣。
故而,面对黄歇希冀的目光,许仙笑道:“府君如此厚待,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黄歇哈哈一笑,说道:“那就有劳许兄弟了。”
许仙拱手道:“小弟必不辜负府君所托。”
言罢,许仙转身离去,返回苏州保安堂。
许仙失踪四日,今日总算归来。
吴九与珠儿赶忙上前将其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
吴九更是担忧道:“汉文啊,这四天你去哪了?真是让我和珠儿忧心不已。我们四处寻觅你的踪迹,却未寻得丝毫线索。”
许仙面带微笑,安慰道:“九哥、珠儿,你们无需担忧,我这不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嘛。这几日遇到些小麻烦,不过已然顺利解决。”
许仙不便言及他去苏州城隍庙做客之事,以免吓到二人。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