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各自房间后,池乔也不浪费时间,抓紧盘膝打坐修练去了。
隔壁房间的池奶奶掏出手机给好友通了个电话,“无尘道长,你后天有时间吗?”
之前说要带池乔去无尘那里找丹炉,他们两个约好了时间后,无尘又发消息给她说有事要延后五天见面,正好就是今天了。
但这两天池乔有事,所以池奶奶就想后天再去青云山。
而且她想问问她孙女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解法。
启北山下,二三十个道士把一个茅草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露了个天窗的屋子里坐着几个老道士,此时其中主位那个去了外面接电话。
“银铃啊,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了点事,恐怕我们的见面得继续往后延了。”
无尘连脸上的褶子里都是抱歉,唉,他被这边的变故吸走了全部注意力,都忘了今天约了老友见面。
池奶奶道没关系,就把池乔现在的情况大概说了下,“我小孙女昨天跟人打赌,窥探了天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是不是得摆坛做个法事?”
她小孙女收别人三十万,但也没见孙女开坛做法事用那些钱孝敬上天请求原谅啊。
之前池奶奶向无尘咨询玄学的时候,也问过有没有过阴这种事,无尘自然是没见过。不过无尘也是活了百余岁的人,人精似的,池奶奶当时虽然是侧面打听,他还是听出了些端倪,也大概知道池银铃孙女有了一些奇遇。
此时听她如此问,无尘就皱了皱眉,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还没有窥探天机那个能力,别说是他,就是整个青云观历年来也没有一个。
他师弟无风,是青云观出过最有天赋的一个徒弟了,但也只是在阵法和术法上摸出了点门道,照样离窥探天机差的远。
“除了开坛做法事,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要不我给你个地址,你要是有空就过来,青云观有能力做法事的都被我叫来这个地方了。”
无尘说道,池奶奶就是一愣,问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尘回头看向了茅草屋里师弟的尸身,长长叹了口气,“确实发生了点事,不过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如果来的话看了就知道了。”
池奶奶向无尘要了地址,就挂了电话,一双眉皱了又皱。很多年了,她都没再听过无尘的这种语气。
青云观在华国并不出名,甚至因为坐落在深山里而没多少人知道,但在华国一些老辈人的心里,青云观就是巍峨大山一般的存在。
因为在华国建立时的硝烟里,青云观只留下一个十岁道童看家,其余所有道士下山杠起了大旗,他们拼在第一线,救过很多同胞,也杀过很多敌人。
等硝烟褪去,整观的人只回来了无尘一个,那时他也只有二十几岁,之后他又几次下山,为华国做出了很多贡献。
曾经,池银铃初入部门时,已经四十多的无尘正是她的上级。那时候的华国要啥没啥,面临着很多棘手问题,但也只有面临最棘手的问题时,他才会紧皱着眉以这种语气说出自己的看法。
池银铃记得,每次他既无力但又不得不想出解决办法时,就是这种语气,虽然最后他们大多会完成自己的目标,但自己这边的损失也会非常惨重。
池奶奶叹了口气,因为小孙女可能面临的危机,又因为无尘遇到的事,自华国强大后就再也没有的那种深深无力又焦急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
她掏出口袋里的药丸吃了一颗,心绪才好了点。
池乔睁开眼时正好下午六点,她朝窗户外面看了看,太阳虽然依旧在天上挂着,但已经没了太多热度。
她起身出去,本来怕池奶奶三人害怕,想着留个纸条告诉他们自己出去走走。但她一开门,另外三个房间就打开了门,三人就好像专门听着她这边动静似的。
池乔愣了下,问他们,“你们没睡吗?”
早上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一个个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在车上时池川和路明就一个劲儿的打哈欠,本来想着他们会睡一下午呢。
“刚睡醒。”
池川笑道,揉了揉眼睛。
他下午确实在睡觉,不过是和路明轮流睡的,就怕池乔出了啥事他们没发现。
池乔看了看他们那关切的眼神,总觉得他们的认知好像和自己出现了偏差,主要她根本没把和老道打赌时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她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让老道把钱拿出来。
不过看来把他们留下是不可能了,几人便一起出发。
几人先在酒店解决了晚饭,又找了个棺材铺买了点上好的黄纸和朱砂,就由池川开车,池乔指路,一路七拐八歪来到了一处河边。
此时已经天近黄昏,夕阳西下,只露出红彤彤的半片,将天边的云也染成了薄薄的红霞。
这条河在郊区,又是黄昏,所以这里除了他们几个,再没有一个人,只有路边偶尔疾驰而过的一两辆车。
远远的能看到一座大桥,现在已经闪起了霓虹灯,那边应该会热闹点。
池川停车后,池乔没有立即下来,而是画了几张符,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才下车。
几人拿到符纸后,连最稳重的池奶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