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老了,老到双目失明。
小双从学堂回来,为奶奶带回来一包猪肝和一坛酒。
小双进屋,喊了声,老太太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转过头,空洞的眼珠打量一番,然后习惯性的摸着小双的脸和身体,干瘪的嘴一撮,“还是瘦,但是模样变了,变好看了,我的孙子将来会是个帅小伙,还孝心!”
小双将猪肝摊开,打开酒坛,拿过酒盅倒满,小心翼翼的塞进老太太手里:“一天要少喝,一盅足矣,实在馋了就两盅,可不能再多了!”
老太太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又习惯性捏了捏小双的脸蛋,“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就指着这口酒了,几十年没过几天好日子,年轻时竟生孩子了,孩子大了娶媳妇嫁姑娘,一天到晚,别说是喝口酒,吃饭都是抽空在灶台吃了两口了事。终于孩子们大了,不用干太多的活,自己又老了,越来越动不了,而且被人嫌弃,恨不得早死了。那死老爷子死了,他是轻手利脚的走了,留下一堆啰嗦事让我这个老太婆担着,那两个不孝子整日盯着后院那个仓房,真不知道那死老爷子留下了什么,死不死的临了临了,留下个粪坑。”
小双刚开始没有在意,后来想起爷爷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拉着自己的手,说了一番话,其中几句话小双记得清楚:“后院仓房有一个红木箱子,这把钥匙是开启红木箱子的钥匙,打开它,里边也许有你需要的东西...到你能打开仓房大门的时候,就是开启箱子的时候。”
几年了,爷爷死了五年,五叔六叔一直盯着那间仓房,可是一直没有进去过。
普普通通的锁普普通通的门,甚至是普普通通的房子,任凭五叔六叔如何暴力拆迁,都动摇不了那门那房子分毫。
小双从来没有在意爷爷的那句话和那把钥匙,随意丢在哪里好长时间想不起来,待想起来时,那钥匙总会出现在脖子上。
现在五叔六叔一直逼迫老太太,固执的认为老爷子一定会在临死前将那仓房的钥匙交给老太太,可是老太太丝毫不知,确实不知道,他甚至怀疑,这老东西会不会藏心眼,将钥匙交给不是她儿子的儿子。
闹了五年,这孩子是陪伴自己最多的孩子,哪怕只有一天时间,也要跑过来,跟自己这个老婆子亲热一会儿,虽然自己刚开始没感觉,总觉得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没什么好亲近的,但是时间一长,便有了感情,特别是别的人都越发远离自己之后。
五叔是个傲慢无理的家伙,除了死去的老爷子,他谁也不怕,哪怕是几个哥哥,喝点酒之后可以到人家去放火,很不是东西的一个人。
现在五叔来到这里,眼神红红而且有些恶狠狠,一把抢过酒坛,喝了一口后摔在地上,“我和老六才是你的亲儿子!”
五叔看着瞪着他的小孩子,一巴掌打过去:“小崽子,滚一边去!”
小孩子躲开,认真说道:“爷爷把钥匙给了我,我一直留着,若是爷爷留下了什么钱财,我给你便是!”
醉醺醺的五叔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小孩子的脖领子,喊道:“快去打开!”
小孩子摇摇头,说道:“六叔也要开那门,六叔不在,我不开!”
五叔想了想,对六弟倒是没有死心眼,悄悄的将六弟叫回来,在两位叔叔的注视下,小孩子极为轻易的打开了仓房。
老爷子的私库,到底有什么秘密?
五年,没有人来过,但是,整间小屋,一尘不染。
一排书架摆满了书,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一个红木箱子,一面墙上,挂着一把剑,剑鞘雕龙,龙五爪,腾云驾雾一般。剑柄缠绕的皮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剑穗黄色。
五叔六叔对书架宝剑不感兴趣,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红木箱子。
莫非是老爷子一辈子的积蓄?
黄金千两被老爷子分了,难不成还有私房钱?
在五叔六叔强力的目光下,小双来到红木箱子前,同一把钥匙开两把锁,红木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满箱子的珠光宝气,还有一个古朴的信封。
五叔六叔眼神呆滞,六叔反应极快,趴在木箱上。
五叔一把拽过贪婪的六叔,小双趁机拿过信封。
哥俩在一阵“乒乒乓乓”中,将箱子中宝贝散落满地,然后向狗护食一样争斗起来。
小双打开信封,室内光线不太足,走出仓房门,拿出信封取出一张纸。
“小双孙儿,我知道你一定会打开这间仓房,而且会带你的五叔六叔来,钱财归他们,不用管,若是他们争出性命,你也不用插手,谁死了,都是他们的命。但是,孙儿,我留给你的是那些书和墙上的那把宝剑,它们比那些金银财宝贵重的多,未来你都会用得上。”
小双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护食的两兄弟,接着看信:“你的大伯二伯你父亲你四叔和你的大姑姑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的两个小姑姑和你的两个叔叔,他们是普通人,红庙村解封,他们保不住自己...所以,爷爷希望你替我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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