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还没入嘴,蓉宝便察觉到了不对,两人登时被辣的双眼眯起,伸着舌头吐气,众人哄笑出声,连杨氏这个亲娘也跟笑了好一会,才拿着水给她们漱口。
赵六郎小声嘀咕道:“我爹小时候就经常骗我吃酒,如今可算轮到蓉宝了。”
烈酒的后劲大,别说是个孩子,便是个汉子头回多吃两口也得栽。
蓉宝和嘉宝用完午食没一会,就双眼迷瞪,走路不稳,靠在墙角下就睡着了。
赵盼儿喊上众人围在周围笑了一阵,“老四喝酒那么厉害,这两个小人竟沾酒就醉。”
“这么矮的小娃,连东南西北还分不清,沾酒可不就醉了吗?老四这个混小子,一点轻重都不分。”吴氏有点担忧,叮嘱杨氏道:“你三堂姐拿了些鲜梨,等她们睡醒,一人吃一个解解酒。”
县里路远,郑家今日也有客上门,赵盼儿不好多留,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姐妹几个都是一路来的,索性都一块走了。
刘氏不舍的把所有外孙都抱了一遍,拉着几人叮嘱道:“家里得闲就带着孩子多来看看我,不用买东西,家里啥都有,就过来说几句话,吃口饭。”
这就是女儿远嫁的难处,一年母女两难见几回面。
姊妹几个眼圈泛红,带点伤感,虽然说驾着车一两个时辰就到了,可就不算不用下地干活,家里的事也多,上有公婆下有儿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都扛在肩上呢。
赵盼儿拉着她的手,“娘,您在家保重身子,到时七十大寿,外曾孙还要来给你磕头的呢。”
“人要这么长的寿干嘛?子孙后代有出息我和你爹在地里看着也高兴,我昨晚还梦到你爹,他说过两年就来接我。我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够了!够了!”
“呸呸呸,”赵喜儿不高兴道:“娘说什么晦气话呢。”
刘氏笑道:“傻姑娘,人的生死那都是老天爷注定好的,谁都有这一遭。娘看到你们姐弟几人和睦,日子过的舒服,娘就开心。”
她拉过赵露,嘱咐道:“你家大媳妇是个好女人,你可不能因为她还没生个小子就嗟磨!先开花,后结果,好好教养,日后不愁长不成好树。”
“娘,我倒是不急,只是我当家的不给好脸子,连我带着一起骂。我那个婆婆动身时留了话,说冯家绝对不可以断香火。我若是肚子争气,能生两个小子,如今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了。”赵露苦笑连连,“大郎如今二十来岁了,还只有一个闺女,若大郎媳妇肚子还没有动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氏心里也犯愁,“你平日在家请尊观音像,每早供果上香,只要香火到了,观音菩萨自然会显灵。”
“那路神仙没有拜过?就是偏方也不知试了多少了,就是没有一点动静。我那个媳妇精明厉害,但就是在这上面犯糊涂,整日对发娣没个好脸色,我这个做奶奶的多说了两句,她心里又要不舒服。”
赵露的声音又低了几度,“大郎他爹说若明年还有没动静,就想个法子休了她,重新娶一个进门。”
刘氏听到这身形又有点站不稳了,心里泛起心酸,不知是为年轻时的自己,还是为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外孙媳。
驴车和牛车先后驶出视线,赵盼儿撩开车帘,笑道:“老四媳妇,你明天进城带着孩子来我家吃顿便饭。就怨老四送的那几壶好酒,我当家的醉了一天一夜还嫌不尽兴,明日还想吃一回。”
赵老四笑道:“姐夫的酒量不行,喝两杯倒头就睡,我都不爱与他喝。”
回答他的是越来越远的马车,赵盼儿朗声道:“容不得你不喝,到时直接喊人把你押到县衙轮番灌酒!看你醉不醉!”
赵老四摊手,对杨氏嬉皮笑脸道:“遇上恶霸了,我也没法子。”
杨氏语气听不出喜怒,嗔道:“你就喝吧!”
赵大和要明日才回县里,赵老四赵老三一人一只手把他架去林婶家,把林家两兄弟喊出来,一块去打兔子。
“我都好久没摸过这玩意,还是大刀耍起来痛快!”赵大和摆起架子虚射了两箭,“我姐夫有一把好弓,二三十斤,我拿都拿不动。”
赵老四笑问道:“听说他那身射箭的本事是投壶练出来的?”
郑铺头以前在县里是个有名的浪荡子,斗鸡、投壶、玩蛐蛐无所不会,众人没料到他一朝得道,当上铺头后竟有身高超的射箭本事。
无能的人只会从诋毁他人,县里就传出了郑铺头是玩投壶练出了一身射箭的好本事,原本是奔着贬低他去的,没想到大家伙想法清奇,觉得玩投壶居然还有这种好处,一时间县里便兴起了投壶之风,不少商户趁着这股势头挣了个盆满钵满。
赵老三赵老四当年为了挣钱,苦练这项技术,带的徒弟都能绕城门口一圈了。
赵大和一向对自个姐夫推崇备至,闻言立刻解释道:“我姐夫六岁便开始习武,不只射箭厉害,刀也舞的好,他上次陪县老爷去山上打猎,猎了好多狐狸和鹿。”
“这事我知道,听说还打了一只大老虎,如今那张皮子还铺在县老爷的书房呢!”
上任县令虽然高升走了,但郑铺头凭着自己的一身好箭术,得了新县令青睐,整日不是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