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宝哭的伤心欲绝,边抹眼泪边往回走,“我不放花灯了,我要找县老爷抓他!”
杨氏抱着她安慰,“没事没事,娘给你买个更好的。”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蓉宝扯着嗓子,手上的花灯掉落一地,周围的行人盯着她看着不停。
嘉宝回想一下,猴戏散场的时候,蓉宝头上的珠花都还在,后面就买点吃食,最后看了皮影戏。
东西要不就是在路上丢的,要不是就是看皮影戏的时候,没注意让人摸走了,那人还不敢多贪,只拿了一个。
杨氏帮她抹着眼泪,心疼道:“没事,没事,那个不值钱,娘给买个更好的。”
蓉宝一下子哭的更伤心了,搂着她的脖子,委屈道:“那是我的东西!”
杨氏严肃道:“就是,干嘛偷我们蓉宝的东西,我们蓉宝多伤心啊!明天叫你爹告诉县老爷去抓那个贼偷,把他抓起来打板子。”
蓉宝用手在脸上抹几下,补充道:“还要抓他砍脑袋。”
“先打板子再砍脑袋。”
这话说到蓉宝心坎里去了,她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晴姐自责道:“怪我多嘴。”
本来大家都没发现这事,都怪她多嘴问了一句。
“四婶,蓉宝两个辫子,怎么一边有珠花,一边没有,还怪好看的?”
杨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看向手边的蓉宝,果然发现她头上左边的那个珠花不见了。
她笑了两下,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蓉宝,你的珠花怎么掉了一朵。”
蓉宝摸上自己的头顶,先是呆愣愣的“哦”一声,随后停下脚步,再然后放声大哭。
慧姐安慰道:“这么能怪你?都怪那些坏人,整天不干活,就想着偷别人的东西。”
茶楼里的老杨头带着儿媳下来,远远的就喊,“蓉宝怎么了?”
没等他走近,蓉宝就扑倒了他怀里,委屈又冒出来了,“姥爷,坏人偷东西。”
杨氏解释道:“出门时给她带了两朵珠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了一朵。”
老杨头生气道:“该死的东西,这么小的娃娃也偷。”
他抱着蓉宝,心疼道:“莫哭莫哭,姥爷有钱,给你买个更好的。”
跟杨氏哄人的法子一模一样,但十分见效。
谢氏拿出手绢,帮她擦了擦眼睛,“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舅母家里一大箱子首饰,你要什么拿什么。”
蓉宝止住哭声,凶巴巴道:“县老爷抓他去砍头。”
老杨头回道:“砍头便宜他了,就得打板子,让他也知道痛。”
蓉宝点头,“嗯。”
老杨头抱着她往河边走,问道:“你爹咋不在?”
“我爹去玩了,”蓉宝告状道:“他还不带我去。”
“你爹也该打。”老杨头无底线纵容,“等家里收完粮食,姥爷带你去镇上玩。”
“好!”
“姥爷,我还想去钓鱼玩。”
“那咱们跟嘉宝一块去。”
“还有琪宝。”
“都去都去。”
赵六郎凑到章和章义身边,语气轻飘飘问道:“羡慕吗?”
章义诚实道:“有一点。”
家里只要不是特别偏心眼的长辈,一般都是疼幼子幼孙多一点,这并不是说其他孩子就不疼了,只是他们小时候就会已经享受过这份爱。
就像赵六郎,没人告诉他,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从小就去过府城玩。
也许很多年后,蓉宝嘉宝会从别人嘴里听到她小时候的故事,但现在,依旧是她听别人故事的时候。
河岸有很多卖小花灯的摊贩,桌子上配着纸笔,可以自己写,也可以请旁边的书生帮忙写,一次两文钱。
价钱也不便宜,一个最普通的花灯居然要五十文。
“看到没有,这个乐字就得这么写。”
花灯周围,平安喜乐四个大字一气呵成。
一手柳体体势劲媚,骨力遒劲。
老杨头得意的看向杨文礼,“怎么样。”
杨文礼轻轻点头,“已是难得。”
楷书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致,但想想往上走就得写出自己的书法风格。
老杨头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心神再去出新求变,这已经是能走的最远的地方了。
杨文礼幼时也是习的柳体,他天资高,一年后转习颜体,待楷书学个七七八八,就开始练行书,《松风阁诗帖》、《寒食帖》、《兰亭序》都临过,篆书、隶书、草书也略有涉猎。
赵六郎学的也是柳体,写的一塌糊涂,狗看了都摇头,这一手字要是再不练好,连院试的资格都没有。
赵五郎习的欧体,如今已经有了几分样子,他也是赵六郎几人中唯一有资格在花灯上写字的人。
赵四郎自然更喜欢杨文礼的字,墨宝难求,平日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
他跟在赵六郎身后,眼巴巴道:“杨先生,我想要福寿安康四字。”
杨文礼用的楷书,颜体风骨,又带着两份孤傲和肆意,足以看出他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赵四郎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