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叫嚣得欢的一众大臣,俱都哑了声。
见此情状,一直立在一旁静观其变的王丞相与安国公邓城,面色都有些不好。
安国公邓城,更是沉不住气的直接跳了出来。
但见他突然出列,冲着龙椅上的李元珩躬身一揖:
“陛下,姑且不论出身,单论资历……昭惠皇贵妃不过才入宫不到三年。资历尚浅,怎可与那些久侍宫闱的老人相比?
陛下,这新后的人选,还是应从宫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中选出,才更为稳妥啊!”
安国公邓城全程一副苦口婆心状,一副“陛下,臣都是为了您好、为了大胤好啊”的模样。
然而,他此番言行,其真正的动机,却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心里头的小算盘,那是打得噼里啪啦乱响。
闻言,李元珩当即嗤笑出声:
“呵,昭惠皇贵妃资历尚浅,应择德高望重、久侍宫闱的老人?
邓卿,你倒是说一说,这个德高望重、久侍宫闱的老人,是谁啊?
难不成,是你女儿——贤妃?
呵呵,邓卿,你倒是好算计!
还是——
你也打量着,朕像个傻子?嗯?”
李元珩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邓城的“把戏”。
啧,真当朕看不出来么?
邓城这老小子,他那算盘珠子,都快直接蹦到他这个皇帝的脸上了!
被昭文帝这般直白、且直截了当的揭穿了他的把戏和小算盘,安国公邓城的面上飞速掠过一抹不自然。
不过,也仅仅只有一瞬,旋即,他便恢复如常,甚至,一派坦然的又再冲着龙椅上的年轻帝王一揖:
“陛下说的是!臣的确觉得臣之嫡长女——贤妃邓氏,堪配为后。
有道是,举贤不避亲。
臣举荐臣的嫡长女贤妃为后!”
邓城此言一出,引得殿内不少文武大臣齐齐侧目。
众大臣心中,不由咋舌:
嘶,这安国公邓城可真是有够厚脸皮的啊。
被陛下拆穿了把戏,他居然就这么索性直接承认了。
还索性就开始举荐他自己的女儿为新后。
啧啧。
就在众大臣,都在暗自感慨安国公邓城的厚脸皮之际,一直沉稳的立在那里,仿佛置身事外的王丞相,也突然有了动作:
“陛下,安国公所言——举贤不避亲,老臣认为甚是!
老臣举荐臣之嫡长女——贵妃王氏为后!”
王丞相忽然站了出来,又冲着龙椅上的李元珩一揖道。
见状,一众大臣尽皆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连王相爷也……
丞相大人,这是摊牌了,不装了么?
摆明了就是要扶自己的嫡长女——王贵妃,坐上后位。
不同于众大臣的咋舌与傻眼,高坐于龙椅上的李元珩,则是全程冷眼瞧着这一切,眸中闪过讥诮与轻嘲:
“哦?邓卿举荐贤妃;而丞相,则是举荐贵妃?
既如此,你们倒是说说看,贤妃和贵妃,她们哪一点比昭惠皇贵妃更适合为后。”
话到这里,李元珩突然顿了顿,不待安国公邓城与王丞相开口,李元珩的目光便是一扫,居高临下的冷眼望向安国公邓城,毫不客气的直接开怼:
“贤妃入宫多年,寸功未立,邓卿你缘何以为,她堪配后位的?嗯?
莫不是,就是她那所谓的贤名?
想她一个妃妾,贤名竟比罪人谢氏身在后位时,名头还要响亮。她想做甚?
如此不知分寸、不合时宜,不懂进退,这般的贤妃,你觉得她堪为新后?
呵。”
闻言,安国公邓城的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更是又惊又骇。
既震惊陛下竟然如此不客气的直接开怼,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责贤妃;又大骇于陛下竟对他那贤妃女儿多年来的贤名,颇有微词,早已窥破了他那贤妃女儿故意博贤名的举动。
这……
“陛下,臣……臣……”
一时间,安国公邓城讷讷不能言,被昭文帝怼得直接不敢再吱声了。
见状,龙椅之上的李元珩冷哼一声,这便又转目望向王丞相:
“贵妃与贤妃一样,同样入宫多年,却寸功未立,素来骄横跋扈,丞相以为,她这般秉性,能够堪配后位?
且不说其他,就单论贵妃的那张脸。
她如今,都要每日以纱遮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丞相,你以为,我大胤的皇后,会是这等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人么?
还是,你听说过哪个毁容之人,做过皇后的?”
对上王丞相,李元珩依旧不吝辞色,毫不客气直接开怼。
直怼得王丞相一时间,也颇为无言:
“这……”
王丞相眸中闪过愤怒与懊恼,却终是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没想到,昭文帝竟然这般不给他、不给他们王家脸面,如此直言不讳。
更恼恨自己那嫡长女——王青鸾,实在太过无用。
入宫多年,不仅毫无建树。
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