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身在乾元殿的宁雨菡,也听说了金銮殿上发生的事。
“娘娘,这事儿……您看……”
恭声禀报完事情的始末,银屏便是抬眸瞅了眼,端坐不语的自家娘娘,一脸的欲言又止。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幸得陛下一力相护,三言两语堵住了众人的口,这事情才未曾闹大。
不然,其后果……
但是,纵使此事已被揭过,却无异于给他们敲响了一记警钟。
就是不知,皇后娘娘会如何应对。
“此事明显就是安国公、及其党羽所为。
看来,这定是贤妃的手笔。”
宁雨菡闻言,则是哼笑一声,笑意却全然不达眼底:
“这邓贤妃也蹦跶得够久了!是时候收拾一下了。”
银屏闻言一惊,下意识抬眸望向宁雨菡,却见自家娘娘一脸笃定:
“娘娘——”
宁雨菡摆了摆手,打断了银屏的话,又冲着侍立在一旁的初夏道:
“准备一下,本宫要回一趟永安宫。”
淡淡撂下这么一句话,宁雨菡便是倏的一下自椅子上起身,径直向着殿外而去。
很快便乘坐凤辇,去往了永安宫。
永安宫
远远瞧见皇后娘娘的凤驾,宫人们纷纷上得前来恭迎:
“参见娘娘!”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
这些人,原是永安宫内,那些伺候宁雨菡的宫人。
宁雨菡与几个孩子,虽搬去了乾元殿,永安宫却仍是给她留着。
除了一些细软,宁雨菡的私库、平日里所得、她所喜欢的摆件、以及李元珩的赏赐之类的,仍存放在永安宫中。
仍有一部分原先伺候她的宫人,留守在这永安宫中。
是以,这里其实仍旧是宁雨菡的地盘。
她回来瞧瞧,在旁人看来,实属正常。
并不显得突兀。
“起吧!”
在一阵恭迎声中,宁雨菡已下了凤辇。
挥手示意一众宫人免礼,宁雨菡便直接步入永安宫大门,一路直奔正殿旁的一个厢房。
此厢房,一直是宁雨菡的秘密基地。
乃是做实验室之用。
之前,她献上的牛痘,便是在这里培育出来的。
厢房内,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厢房外,还特意搭建了一处露台。
露台上,种植着各种花草。
它们都是有药性的花草,供宁雨菡实验所用。
其中,被摆放在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头的盆中,有一大把杂草似的植物。
若不仔细去瞧,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
然而,你若细细一瞧,便会发现,这杂草似的植物,似与罪人赵氏的合庆宫内,那不起眼的角落中,长出的植物,一模一样。
没错!
此与杂草一般,不起眼的植物,不是别的,正是蜥冀草。
而这蜥冀草,不是出自别处,而正是来自罪人赵氏的合庆宫。
当初赵氏恶行被揭身死过后,宁雨菡就曾跟着太医们一起,前往合庆宫,寻找蜥冀草。
果不其然,在合庆宫一处不起眼的宫室的墙根底下,一处偏僻的角落,寻到了这蜥冀草。
太医们原本欲将这害人的玩意儿,尽数毁掉,却是被她强行留了几株,拿回永安宫中做研究。
为了便于自己的实验,索性就将这几株蜥冀草养在了她的实验室。
当然,这事儿,宁雨菡自也是禀报给李元珩知晓,并获得了皇帝陛下的首肯了的。
这种事情,可不兴藏着掖着,必须过了名目才好呐。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育,这几株蜥冀草越来越茂盛。
虽然不多,毒倒个把人,应是不在话下。
“这会儿,你们倒是派上用场了!”
*
翌日
崇德宫
如菊自正殿内走出,还不忘反手关上殿门,复又挥手遣退守在殿外的宫人,独自一人立在殿外守候。
贤妃娘娘正在和如梅,讲那些不可告人的“贴己话”。
每逢如此,她便会被派到殿外守候。
毕竟,这些话,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如菊就这样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静立在殿外,甚至,还可以离殿门口挪远了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听到了殿内,他们娘娘和如梅的谈话内容。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菊可没有那些个好奇心。
她也并不想知晓邓贤妃与如梅,都是在说些什么。
长久以来,在她与如梅之前,邓贤妃便更信任如梅。
每次有什么吩咐和计划,也习惯了与如梅密聊,而她——
则就是那个替她们关门,守在门外把风的那个。
对此,如菊倒没有半分微词。
她也从不嫉妒如梅比她更得主子信重。
在如菊看来,这样的信重,不要也罢。
如梅和娘娘商量的那些事、以及暗地里做下的那些事,可都不是那么好做的。
一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