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桐儿的话,王青鸾不由一怔,原本正用银签,叉水果的动作,也不由一滞,秀眉不由微蹙:
“什么?竟有此事?”
说着,她又对桐儿道:
“去打听一下,这些侍卫为何围住昭阳宫。又为何不让你踏出昭阳宫。”
总要先搞清楚这些才行。
然而,闻言,桐儿则是一脸的为难与无奈:
“奴婢怎么没打听?
奴婢早就打听过了,可是,那些侍卫就是不说。
使了银钱,也没用。
他们根本不接奴婢递过去的银钱,也不愿和奴婢多言,就是一味的板着脸,凶神恶煞的赶奴婢回来。
奴婢也没有法子啊。”
闻言,王青鸾的眉头禁不住蹙得更深了:
“什么?竟是如此?这些人竟不肯收银钱,也不肯透露一二事情的缘由?”
一瞬间,王青鸾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心中隐隐生起一抹不安。
由来财帛动人心。
究竟是什么缘由,令得这些侍卫竟然连送上门的银钱就不要,也不肯透露一二。
王青鸾隐隐的觉得,这事情只怕是兹事体大。
只是……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接下来的一整天,王青鸾都颇为惴惴。
她心中的那份不安与不好的预感,也在一点一滴,不断扩大。
*
李元珩一向雷厉风行。
对于王定邦以及王家之事,他也不打算拖着,而是打算速战速决。
于是乎,第二日一早,早朝时,帝王便将王定邦勾结突厥,通敌卖国,逼宫谋反,妄图谋朝篡位之事,公之于众。
乍一闻得这一消息,满朝文武尽皆哗然:
昨日京城内的动向……
一众大臣、勋贵们,自也发觉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纷纷选择关门闭户,闭门不出。
有些消息灵通的大臣,也隐约听说,丞相府好像被兵士们给包围了。
只是,王定邦通敌叛国,勾结突厥,逼宫谋反,妄图谋朝篡位之事,他们也是这会儿才知晓。
哗然与惊骇之余,众臣皆在心中暗自咋舌于王定邦的野心。
他们只道这位昔日的王丞相为人霸道,颇有些独断专横,却未曾想,他竟是如此野心勃勃,竟是想要取陛下、取大胤江山而代之。
嘶——
思及此,众大臣都不由有些后怕,禁不住于心中倒抽了口凉气。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李元珩,将众人的神色与表情,俱都瞧在眼中,顿了片刻,这才悠悠开口道:
“王定邦与王氏一族,已被收押,关入天牢。
众卿以为,这王定邦与王氏一族,该当何罪啊?”
闻言,原本还在暗自后怕的一众大臣们集体回神,纷纷出列道:
“陛下,王定邦狼子野心,竟行这等谋逆之事,此等佞臣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禀陛下,通敌卖国,谋逆篡位,乃是大罪,按律当诛九族!”
“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请陛下严惩王定邦与王氏一族,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亦附议!”
……
勾结突厥,通敌卖国,逼宫谋反,妄图谋朝篡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个根本就不必多说。
此时此刻,朝野一众大臣的观点,也是出奇的一致。
眼见得众大臣纷纷出列表态,高坐于龙椅上的李元珩的眸子,划过一抹满意。
沉吟片刻,帝王方肃声道:
“王定邦通敌卖国,勾结突厥,致边境无辜百姓与将士枉死,是为不义;逼宫谋反,妄图谋朝篡位,是为不忠。
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天地不容,自不能再存于这天地间。
传朕旨意,即刻将王定邦这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拉去午门斩首示众。
王氏一族满门抄斩。
九族之内为官者,皆罢黜官职,撤去诰命,贬为庶民,即刻回返原籍,终身不得再入京城,三代不得为官。”
李元珩这番处置,不可谓不严。
要知道,王定邦乃他亲舅,王氏一族,乃他生母元德皇后娘家,乃是当今外家。
纵使如此,王定邦与王氏一族,也免不了斩首示众、满门抄斩的下场。
不过,论严苛来,昭文帝这道旨意,也却也算得上仁慈。
王定邦勾结突厥、通敌卖国,逼宫谋反,妄图谋朝篡位,如此大罪,按律,乃是要诛九族的不赦之罪。
如今,帝王只是下令,将王定邦斩首示众,王氏一族满门抄斩,却并没有要一并诛杀王定邦的九族,而只是下令,将这九族之内为官者,皆罢黜官职,撤去诰命,贬为庶民,即刻回返原籍,终身不得再入京城,三代不得为官。
虽然,有此圣旨,这些人与家族,便注定了没落败亡的下场,往后,便再不复家族昔日荣光,然而,却好歹保住了身家性命,家族血脉得以延续。
如此,便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要知道,前朝武帝时,有外戚卷入谋逆之案,在尚且没有多少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