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艳儿,你还真是会管闲事儿呢。
不想着多拉些客,好好的伺候各位老爷、公子,你这一天天的,合着是净想着管闲事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活菩萨了呢。
呵呵。
你这个样儿,也怪道大家伙儿都是一起出道的,旁人都做了红牌,偏你一个,还这般不上不下的在这混着。
啧啧啧。”
媚儿阴阳怪气的道。
她口中的旁人,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与这花名叫做艳儿的姑娘,乃是同时被买入逍遥阁的一批女孩。
也是一起出道迎客的。
如今,她已是这逍遥阁的红牌姑娘,往来伺候的,都的达官显贵、王孙公子,穿金戴银,好不风光。
就连老鸨龟公、仆从们,见到她,也是好言好语的捧着供着。
而这艳儿……
则还是个不怎么入流的普通姑娘,不上不下的熬着。
接的客人,也都没什么分量,不过就是一些普通有钱人,亦或者是慕名到逍遥阁来寻欢的商人。
达官显贵、王孙公子,根本轮不到这艳儿伺候。
过的也不如她风光体面。
睨了眼艳儿那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名贵料子所制的衣裳,还有她头上戴的那些,极普通的首饰绒花,媚儿便是鄙夷一笑,面上满是得意,一派趾高气扬模样。
而面对她这般故意找茬,如此讥讽,艳儿却也不恼,只是淡笑着道:
“媚儿你说的是。
你可是咱们阁内的红牌。
我哪里比得上你红呢?”
艳儿笑容清浅,若是离得近了,你会发现,她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眼中一片清明,并无半点嫉妒之意。
而她这般不恼不妒,还笑着说“对啊,你就是比我红啊”这样的态度,令阴阳怪气,又洋洋得意,本打算好好奚落一番艳儿的媚儿,好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般。
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都不由得一僵。
顿觉好生没趣。
一旁的老鸨见状,忙道: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别耽误了做生意。”
说着,老鸨也是作势欲走,离去之际,她还不忘交代叉着腰在那生闷气的媚儿:
“我说,媚儿,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
赶紧去你自个儿房间,那魏老爷还在里头等着呢。
好好伺候魏老爷,知道么?”
媚儿闻言,自是笑着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妈妈放心!我和某些不识相的丫头片子,可不一样。
媚儿只会将那魏老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闻言,老板满意点头,带着几个壮汉一起离去。
媚儿见状,则是回眸冲着艳儿和芙蓉鄙夷的轻哼一声,这才甩着帕子、扭着细腰,妖妖娆娆的独自离去,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艳儿姐……”
见老鸨和媚儿尽皆走远,其他姑娘也纷纷歇了看戏的心,开始继续倚门卖笑,与客人调笑。
芙蓉这才上得前来,讷讷的唤了一声。
眼中有担忧,也有欲言又止。
见她如此,几乎就在当时,艳儿就明白了她的担忧、以及未尽之意,当即摆了摆手:
“小草,你且别担心我。
我才不会因着媚儿那几句话,而伤心难过呢。”
小草乃是这女孩儿的本名。
她本名朱小草,“芙蓉”则是老鸨给她取的花名。
这逍遥阁的姑娘,自入了逍遥阁后,都会被取花名。
如吕招娣的“媚儿”,小草的“芙蓉”。
当然,艳儿也是花名。
至于她的本名,她却从来不提。
小草也不得而知。
只能称呼她为艳儿姐姐。
“艳儿姐,她那么说你,你真的一点都不恼不气?”
似是意外于艳儿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小草不由问道。
闻言,艳儿则是一笑,笑容中有无奈,又有凄楚:
“这媚儿,她竟是到现在还看不明白?
她以为,这般迎来送往的日子,是什么好日子么?
穿金戴银、风光体面,伺候达官显贵、王孙公子?
呵,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过这种日子。
这一切再好,不过也是表现。
实际上……还不是皮肉生活。
别看她现如今,风光得意,吃穿上都过得像个小姐似的。
这往后……她的下场,还指不定是怎样呢。”
艳儿眼神空洞的望向媚儿离去的地方,唇角扬起轻嘲与自嘲。
“艳儿姐姐……”
眼见得艳儿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小草嘴唇翕合了几下,不知该如何安慰艳儿,也不知该如何自慰,只得讷讷的又唤了她一声。
闻言,艳儿瞬间回神,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小草的手背,语重心长道:
“小草,我知道你不想接客。
可……你当姐姐我就愿意么?
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怎么会……”
话到这里,艳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