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许子这么一问,小安子瞬间回神,下意识摇了摇头:
“呃……没有,我没事!”
见状,小许子心下狐疑,却也并没有多问。
毕竟,眼下这个情况,也不容他多问。
只是又再瞥了几眼小安子,见他好似无事的垂下头去,小许子这才遂也撇过头去。
心下,却是禁不住有些纳罕:
他是知道这小安子的,往日里,素来稳重。
这会儿,他是怎么了?
心下的狐疑,只在转瞬,身为御前内侍,小许子的全幅心神,基本都在皇帝陛下身上。
小安子这边厢,又再并无异状,小许子遂也就转移了注意力,并没有再去关注小安子这边厢。
见状,垂着头、屏气凝神的小安子,这才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前去禀报的那名年轻海盗,也款步折返了回来:
“这位公子,我们老大有请!”
这年轻海盗,冲着李元珩一抱拳道。
态度尚算客气。
并不似世人对海盗的固有印象。
见状,李元珩也向着这年轻海盗一抱拳。
道了声:
“有劳!”
这便施施然往这聚义堂中走。
见状,立于他身旁的宁雨菡,自也是径直跟上。
邱华、小许子、碧桃、阿蛮,见状,也是旋即作势跟上。
而那年轻海盗见状,则是一怔,下意识伸手一拦:
“我们郑老大有令——
请木公子进去聚义堂一叙。”
言下之意,只请李元珩一个人进去叙话。
女眷啊、家仆啊什么的,是不可以进的。
就在这儿等着就好。
闻言,李元珩脚下步子一滞,他并没有依言进去,而是对那年轻海盗正色道:
“小哥此言差矣。
木某一向和我家娘子,同心同德、同进退。
这世间,还没有叫我丢下我家娘子,独去的地儿。”
李元珩这一番,好似在表忠心的甜言蜜语,偏偏他一本正经,面上十分严肃。
一副好似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真理的模样。
闻言,宁雨菡怔了怔,而后,不由得掩唇,笑嗔了这义正言辞的帝王一眼:
这人,真是……
咳。
而那年轻的海盗,哪里见过这等事,瞧过这副阵仗?
他也明显被李元珩的言行,给搞懵了。
“这……”
年轻海盗“这这”了半天,都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
他已经被李元珩给整得无语、又懵逼了。
一时间,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啊。
他不开玩笑。
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他真是头一次见。
要知道,他们郑老大,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更不是什么人说想见,就能够见得到的。
郑老大肯请这位木公子,进去聚义堂一叙,就已经很不错了。
偏偏,这木公子竟然还拿乔。
还非要带着他家娘子一起进去聚义堂。
什么?
和我家娘子,同心同德、同进退?
这世间,还没有叫我丢下我家娘子,独去的地儿?
年轻的海盗面色古怪,一副被什么东西给噎到了的模样。
甚至,他还陡然间打了个嗝。
嗝——
好饱!
还齁得很。
可是,这大晚上的,他又没吃啥,怎么就这么饱、还这么齁呢?
年轻海盗疑惑摇头。
心道: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而就在这年轻的海盗,无语凝噎之际,聚义堂内,却是陡然传来一道颇具威仪的浑厚男声:
“便请木公子、木娘子一同进来吧。”
这道男声,正是出自郑海之口。
他五感卓绝,比寻常人还要耳聪目明。
而李元珩他们,本就离得不远,就在聚义堂前。
李元珩适才,说那番话时,也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亦或者是压低声音。
是以,李元珩的那番话,不仅年轻的海盗听了个正着,就连聚义堂中的郑海、甚至是褚秋生,也听到了。
乍一闻得李元珩所言,郑海与褚秋生,便是不由彼此对视一眼。
二人俱从对方眼中,窥出一抹诧异。
褚秋生更是一个没忍住,直接摇头失笑:
“这木公子,可真是……”
叫他怎么说呢?
一时间,褚秋生倒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郑海,也是不由微一扬唇,原本肃然的面色,倒是微微和缓了不少,思绪也有瞬间的飘远:
犹记得他爹,也是如此这般爱重他娘。
每每,也是与娘同进同出,同心同德。
而他娘,也一向贤惠聪颖,乃是他爹的贤内助。
爹和娘同心齐力,他们一家,才会蒸蒸日上。
着实令得旁人夸赞、艳羡。
是以,郑海并没有世人那般古板思想。
强调什么男主外、女主内。
什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