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生寒也不过如此。
这些可都是皇家死士,每一个都只忠于皇帝。
君陌邪杀红了双眼,招招狠辣,丝毫不退让。
只是他武功再好,也难敌十手。
他身上很快也挂了彩,可是愤怒让他感觉不到疼一样,整个人没了理智的往前冲。
许锦意满头汗水,脸色苍白不已,瞧着君陌邪的状态,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君陌邪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
侧着身,许锦意掏出了锦囊,那一瓶瓶的丹药看过去,丹药的用法全都出现在脑海。
但是治伤的培元丹,她现在根本不敢吃。
毕竟那么一大道伤口,突然好了,怎么解释。
而且这还有外人在。
忍着痛,许锦意拔出剑掠过去君陌邪身边,一剑挑飞了对方刺向君陌邪的剑。
“殿下,我们不宜恋战,快撤。”
君陌邪眼眸终于闪过了一丝清明,看向许锦意后背的伤,理智终于回归。
两人牵着手,步步后退。
似乎是察觉他们的意图,十名禁卫军进攻的越发狠。
许锦意脚步都不稳了,君陌邪察觉到后,扶着她快速的退到了甲板上。
搂着她的腰,纵身一跃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江底。
识水性的禁卫军也跳了下去。
得亏君陌邪水性好,别看距离差一点,禁卫军他们愣是怎么都追不上。
很快就甩了后面的人一大截,但君陌邪并没有放松警惕。
上岸后,许锦意已经快撑不住了,脸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眼睛也半眯着,可见是在强撑着。
“忆锦,你给我撑着,撑着,别睡。”
许锦意强撑着打起精神,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到了极点。
虚弱的开口:“殿下,把你的衣服给我。”
这话一出,君陌邪瞬间瞪大了眼,眼眶都红了:“不,即便是死,我们也要一起。”
“你别想着牺牲自己引开追兵,如果真要这样,那也让我来。”
虽然是他想歪了,但许锦意也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自己连命都不要。
失笑出声:“我没那么烂好人,我的衣服衣不蔽体,需要遮掩而已。”
意识到自己误会,君陌邪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穿好了衣服,许锦意虚弱背靠大树,掏出培元丹,倒出了两颗。
君陌邪看完四周,并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转过头,只见许锦意递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过来嘴巴。
嘴巴比脑袋还快,想都没想直接张开了嘴巴。
然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只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注入了一股热流,涌向全身。
刚刚被禁卫军砍伤的手臂,那道伤口痒痒的,然后痛处消失。
似乎是感觉到伤口的愈合,君陌邪一把拉起袖子,只见那道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然后消失不见。
更重要的是,明明战了一夜,满身的疲惫,体力不支的身体也变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顾着惊讶自己身体的变化,完全没看到许锦意自己也服下了一颗。
心急如焚的握着许锦意的肩膀:“这药还有没有?你服下了没有?”
“你怎么这么傻,这样的神丹用在我身上干嘛?”
许锦意呼了口气,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恢复了神清气爽的模样。
“我没事了,殿下,我们去报仇吧。”
说完许锦意把自己身上宽大的袍子用剑割断。
君陌邪抬手,连喊都喊不住,只见那截衣袍已经被丢到地上。
“怎么了?”
君陌邪抿唇,看着她的表情摇了摇头。
许锦意往江边走,根本不知道君陌邪默默地捡起了那截衣袍收好。
下水的四名禁卫军刚爬上岸,还未喘气就被许锦意抹了脖子。
鲜红的血染红了江水。
凝望着远处的船体,许锦意眸光闪过一抹杀意。
但却没有浪费时间,因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追兵。
两人跑进了深林,从一家农户身上换了两套衣服,还稍微的易了点容。
两人没有选择去最近的城镇落脚,而是走小路,绕过最近的城镇。
毕竟,那座城镇怕是很多别人的眼线。
“殿下,你在想什么?”
一路上君陌邪都没怎么说话,脸色复杂,眉间带着忧愁。
君陌邪突然停住了脚步,垂着眼眉,浑身散发着绝望孤寂的气息。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中,不见一点亮光。
君陌邪脑海里闪过他六岁的生辰,他父皇将他扛上肩头,说愿他平安顺遂,健康长大的场景。
九岁,他父皇温暖的大手握着他的小手,教导他如何写出一副好字。
十岁冬猎,父皇带着他同骑一匹马,带着他狂奔在树林打猎。
十二岁,他父皇带着他便衣出行,宛如普通父子般的出行。
过往温馨的一幕幕浮现脑海,可君陌邪没有觉得温暖。
而是撕心裂肺的疼着。
曾经最珍贵的记忆,这一刻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