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抹红色在晨光照耀下所呈现的效果,祁煜微微皱了皱眉。
“色彩不仅会根据不同时间光线而变化,在不同生物的眼中也完全不一样。所以……”
“作画的时机和赏画的对象,这两者都很重要。”
明明不过是很简单的绘画原理,可不知怎的,从祁煜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另有深意。
“老师,难道在您眼里,这……不是红色吗?”
“你只看到红色吗?”
祁煜笑笑,却并没有继续,学生们也很识趣地跟着转移了话题。
“祁老师,您还打算在临空市待多久?”
“是啊,听说您跟学校只签了一年的合同,那外聘结束后,我们遇到问题还能联系您吗?”
“是啊是啊,我们还想知道您什么时候再办画展呢,到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现场!”
学生叽叽喳喳地围着祁煜,而画布上随着周围的喧闹,逐渐叠上了深浅不一的红。
辛辣的痛觉渐渐渗透了指尖的皮肤,神经被刺激得一跳一跳的,显得兴奋无比。
祁煜专注地画画,并没有去回答那些在他算不上重要的问题。
不过……临空市他还会停留很久。
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的颜料也远远还没调制好。
看着指尖那敏感的红,祁煜的嘴角挂上一丝微笑。
毕竟,自己还没有正式对那位赏画之人发出邀请,最佳的赏画时机,还远远没到。
随着祁煜的指尖在画布上灵巧地游移,或深或浅的线条不断被铺展在画布上。
渐渐地,议论声越来越小,大家渐渐被那跃然纸上的红吸引了目光。
空气中的辛辣渐渐侵入了鼻腔,大家揉了揉鼻子,在看祁煜的画时,就连眼睛都多了一层水光。
这就是祁老师说的,只用眼睛太浅吗?
学生们心里涌出了这个疑问,可似乎每个人都没办法很好地形容此刻的感受。
就好像一种灵光乍现的开悟,每个人悟到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不一样。
祁煜安静地作画,周围的学生仿佛沐浴在祁煜绘画时所产生的气场下,清晨的光仿佛圣光一般自头顶倾泻而下,照耀在众人身上,空气中的尘埃都好像在闪烁着光芒。
直到祁煜画完,用纸巾擦了擦手。
大家还久久没能从那幅画中回过神来。
指尖早已因为辛辣的痛觉而变得泛红,可祁煜注视着画作的神情却似乎还算满意。
即便是不成熟的红,只要运用得当也可以表达出心中的情感。
而有些时候,含蓄也是一种表达。
学生们看着那幅画,心中只觉得火热异常,却又似乎带着些含蓄的得体。既让人能感受得到画中热情,也不会显得过分唐突……
那是种微妙的,恰到好处的热烈!
一时间,有人已经想起了之前祁煜在讲座上那似是而非的回答。
也许,他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在这所学校吧?
众人面面相觑,想问却又觉得涉及隐私,会不会显得不太礼貌?
谁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无形之中被画中的情绪所感染。
祁煜环视了一圈,拎起画布就准备下课。
一幅画画了几个小时,他也有些饿了。
“今天就到这里,有时候直观的感受,会比言语的传递更有效,你们回去也可以自己去试试。”
拎着自己的画走出教室,祁煜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关于爱情的传言反而在校内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甚至八卦的版本过于真实,还有人将科系都扒了出来。
“听说了吗?来咱们这讲座的那位外聘教授,他好像真的在咱们学校有喜欢的人。”
“你说哪个办利莫里亚讲座的?那位超帅的!”
“何止啊,他才多大啊,已经在国外拿过很多奖项了!”
“不过他没有明确说过,喜欢的人在咱们学校吧?”
“是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听说有人在布告栏那边见过他在找人,还问了教学楼和科系。”
“哦,那个我也听说,还让人家保密来着,周围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保密得了?”
“哈哈,可能在国外跟国内不一样吧?看起来也是一副很纯良的样子!”
“我的天,你竟然还能背得下题!这么劲爆的八卦都引不起你的兴趣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抬起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啊?你们在说什么。”
“不是,你眼睛怎么这么红,通宵了?难道昨天到现在都没睡?”
“没有……距离深空那边的笔试时间没多久了,这边正好跟毕业选题的时间撞上了。我最近弄论文都没顾上背题……”
“你要不要那么拼啊!就那么想进深空吗?”
“是啊,你也知道,我小时候被流浪体袭击过,虽然当年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还是希望长大以后可以保护像小时候我那样的弱势群体吧!”
“伟大!”
“不过也差不多该睡了,确实眼睛有些疼了。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在说现在最火的艺术家,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