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日昳时分,当朝的公子公主会在多功能教室上课!”一个身穿素色长袍的内史学子,眼中闪烁着渴望之色。
“真没想到,吾等有朝一日竟然还能与公子公主在同一处修业!”旁边一个面带书生气的北地郡学子听罢,眼神中也不由露出了艳羡以及对皇室子弟的敬畏。
“是啊,真是难得一见。”汉中郡来的学子也感慨无比。
一旁的官家子弟确实一脸的向往与不甘,“不光如此,还是由校长大人亲自授课呢!”
他们好歹也是士族子弟啊,结果,教授他们的先生却和那些黔首是一样的!
以往没有对比就罢了,现在,校长都亲自教授公子公主了,那他们,好歹也该由院长级别的学者亲自教授吧。
就在内史、北地、汉中等郡来的平民学子们都露出羡慕之色的时候,路过的各院学者们心情也是同样的复杂。
因为顾校长接下来的这些课,全都允许院长与负责授课的长者们旁听的啊!
而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弟子们,除了一大堆繁重的任务外,空闲时间还得继续学习,每日里起早贪黑,忙的那是一个脚不沾地。
此时,多功能教室。
当公子高、赢阴嫚一行十人缓步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偌大的教室里面,除了中央最前三排的十几个位置是空的之外,其余座位居然全都坐满了!
这些座位上,无一例外,全都是一群年迈的、精神矍铄的老丈老夫人!
不仅如此,最后面居然还有自带板凳坐在最后面的两位副校长!
放眼望去,整个教室足足有五六十个人,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厚厚的本子。
而此时,这一张张沧桑而布满皱纹的脸上全都挂着一抹慈祥的笑容,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显然,全是各院德高望重的院长与长者。
公子高、赢阴嫚见此情景,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微笑着向在座的这些中老年人们点头致意,随后依序坐了下来。
胡亥刚一坐下来,瞬间痛的龇牙咧嘴,几乎咬牙切齿的问身旁的公子高道:“父皇不是下令顾校长为吾等授课吗?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公子高微微摇头,示意他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多说什么了。
胡亥虽然心中不满,但一想到那女人故意针对他,还真敢打他,还是强忍了下来,转而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多功能教室的布局。
他的目光首先被前方高出地面的高高的桌案所吸引,接着,他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墙壁上,墙壁里面居然还镶嵌着一块巨大的、表面极为平整的黑色石板。
奇奇怪怪的。
究竟在搞什么?
就在胡亥对教室内的布局感到疑惑和新奇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不禁一凛,微微坐直了身体,生怕再被某人故意针对。
但下一秒钟,进来的却是两名年轻的学子。
他们一人怀中抱着一堆卷轴,一人手中拿着绳索和竹竿。
两人面色恭谨的对着满屋子的人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开始动作麻利的挂起了横幅。
首先就是教室东墙的正中央,两人配合着,将一副横幅缓缓展开,然后在预留的位置上用绳索和竹竿将其稳稳地挂了上去。
然后又在南、西、北三面墙上依次挂上。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与子同袍,与子同仇,与子同泽,与子偕作。”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将四副横幅挂好后,两名学子再次躬身行了个礼,然后一刻不停的朝着下一个教室赶去。
在场六七十人看着这些格言,几乎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这正是他们毕生追求和传承的理念啊!
就在这时,安静的走廊内,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一袭黑色长袍,身形纤瘦而修长的顾绫雪微笑着走了进来。
她先是环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又在双手红肿,脸上还印着几道鞭痕的胡亥身上看了几眼,这才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诸位久等了,这节课讲一讲地理吧。”
“地理者,地之理也,关乎山川、土地、城池与四海。”
“我们首先要明白的,是在茫茫世界中,我们大秦的位置。”
“世界之大,非目力所能及。”
“据古籍所载,四海之外,还有诸多国度,有的远隔重洋,有的则是沙漠草原之隔。而我们大秦,位于这片大陆的东部,背靠高山,面向大海,是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大秦之地,气候温和,土地肥沃,适宜农耕,因此养育了众多人口。我们的文明,以农为本,以礼为纲,崇尚中庸之道,与远方的游牧民族和海洋之民有着本质的区别。”
“了解世界,需广览群书,多听远客之谈。通过不断的对外交流,经商,将所知的世界一一标记,绘制成地图,如此一来不仅能增长见识,还能为国家的长远发展提供参考。”
说着,顾绫雪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轻轻一挥,两条横线,两个弧线便跃然于上。
紧接着,她又在几十双眼睛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