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澜一想起那段时间的痛苦,连声量都无法控制。
旁边的服务生都朝她看去。
乔羽澜觉察到了别人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久才镇定下来。
姜恬没有乔羽澜想象中的惊讶,反而又细细地抿了一口咖啡。
乔羽澜表情当时就变了。
她已经把黎修的变态之处都讲出来了,她为什么还会那么的无动于衷?
“你怎么想的?我说这些你都不在意吗?你就非要抱着那些钱跟一个变态过一辈子?!”
乔羽澜本来就看不起姜恬,现在就更看不起了。
姜恬终于掀起了眼皮,看了她一眼,她只问了一个问题:“他做的那些事,经过你同意了吗?”
一个问题,就让乔羽澜成了哑巴。
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因为姜恬问到了她的痛点。
当时走投无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愿意收留她,还给她开出了高薪,她简直是欣喜若狂。
黎修给她的钱,足够让她三年内在这个城市立足。
乔羽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谁能够想到,黎修说给她手机安定位,不是说着玩的,合同一签,他就把定位装上了。
从那一天开始,乔羽澜走到哪里,黎修都会知道。
他还会时不时盘问她有没有跟别人接触过,有没有跟别人透露过公司的机密。
乔羽澜简直烦不胜烦,她喜欢钱不假,可她不喜欢坐牢。
在她的心里,黎修就是一个控制狂。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乔羽澜厌恶黎修,也得继续待下去。
除了他,没人会要她。
看到跟她一所野鸡大学毕业的人甚至有人回村子里嫁人,乔羽澜就只能忍着心中的烦躁,跟随着黎修。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乔羽澜表面上能够表现出对黎修的尊重,背地早就恨死了他。
她不是没有想过别的法子。
黎修那样的变态,身边空无一人,而她作为他的心腹,要是获得了他的喜欢,说不定他的钱都是她的了。
可是黎修根本不接招,他没有七情六欲。
乔羽澜对他的勾引,简直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歪门邪道走不通,乔羽澜心中的愤懑无处言说,她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却又耐心不足,一遇到邵景何抛来的橄榄枝,她就恨不得立马接过来。
乔羽澜想起那段过去,脸庞都在微微扭曲。
邵景何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了,乔羽澜被他迷到天旋地转。
他的长相和性格是她最喜欢的类型,身世也是那样的不凡,一个没有缺陷的男人,对乔羽澜百般示好,刚进社会的她,根本承受不住糖衣炮弹。
所以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了。
一直到东窗事发,黎修破产,疯了一样地找她,乔羽澜才开始后悔。
可她的后悔是没用的,乔羽澜最终还是走了运,在命悬一线之时逃之夭夭。
姜恬一句话,就把乔羽澜带到了悲惨的过去。
她使劲灌了一大口咖啡,苦涩在口腔中弥漫,才恢复了冷静。
“对,我答应他了。但那又怎么了,他那样的人,活该被背叛。”
乔羽澜想起黎修那时候灰头土脸在电话中向她质问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得意。
她重新看向姜恬:“我这次回国,就不打算走了,黎修的生意撑不了多久,你还是尽早找出路吧。”
出国几年,乔羽澜经历了磨练,不再是当时的那个脑残。
她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一次她来,是为了吞并黎修的集团。
乔羽澜任职的公司是国外的大资本,他们早就在眼馋黎氏集团这块大肥肉。
一听说乔羽澜跟他有过接触,她就被派过来了。
有着公司的人跟她同行,乔羽澜根本不惧怕黎修。
“嗯,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乔羽澜轻蔑地笑了笑,她拂了一下精心做好的长卷发,对姜恬说:“小姨,请允许我在最后叫你一声小姨,我真心把你当亲人,才会给你这个忠告。黎修刚愎自用,撑不了多久。你跟他在一起,也捞不到多少钱了。”
一边说着,乔羽澜打量了姜恬一番:“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工作,虽然你的学历低,年纪也大了,但去酒店里当个普通的服务生还是可以的。”
姜恬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个问题:“那邵景何呢,你是怎么跟他联系上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乔羽澜眼神中闪过了不甘心。
她从小就性格偏激,好不容易对一个男人真心,却因为对方差点死了,说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可利益动人心,乔羽澜想要成功,就不可能像小孩子那样黑白分明。
即便她恨邵景何,但邵家愿意跟乔羽澜所在的公司合作,乔羽澜就得跟他心平气和地讲话,甚至推杯送盏,把酒言欢。
乔羽澜并不觉得姜恬会懂那么多的道理,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敷衍:“这么说吧,他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两个人暂时是朋友。不过我的事不需要你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