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盯着姜恬看了很久。
他半晌才说道:“往后也不可能安定,朕可不想让你同朕一同进入深渊……”
一项新政的实施,要经历的不止是一年两年。
即便开始在各地实行了,却还要用多年去巩固。
他的处境不可能好起来。
可有些事总得需要人去做。
而他作为最任性的皇帝,这个位置最合适了。
姜恬假装听不出他的话外音,只是手轻轻放在那里:“陛下是不愿意吗?”
刘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
姜恬的手又滑又嫩。
“陛下愿意听我的话吗?”
刘珏的汗往下淌。
最终,他还是说了一句:“此事改日再议……”
他有更正经的事要做……
…………………………
转眼间,京城中又变得平稳了。
卫家的事仿佛一块石头落入了水中,也就被讨论了一阵,随后就不再成为大众的话题。
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卫文宣再龌龊,总有比他还要肮脏之辈。
旁人被新热闹绊住了手脚,而沈言,他的时间好像静止在某个时间段了。
这段日子他茶饭不思,把镇国公夫人吓得不轻。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顺利承袭了世子之位,本就是天之骄子,又怎能被等闲视之。
全家上下都把他当成宝贝供着,即便他爹对他动不动打一顿,但儿子有个风吹草动,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
“儿子,你到底碰到什么事了,跟娘说说,娘帮你拿拿主意。”
镇国公夫人没忍住,还是去问了沈言。
沈言最近这段日子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他作为天生贵胄,肖想皇帝的女人会有什么后果,他比谁都要清楚。
所以他的理智在告诉他,一定要把这个念头断掉。
他们两人绝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脑子明白,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越是让自己别想了,他越是想。
这段日子沈言没去喝酒,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什么想法都无。
因为他不想往深想。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您就别问了。”
镇国公看他憔悴的模样,那可真不是小事会造成的模样。
她越发地温和:“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总得让娘知晓我儿为什么烦忧。”
沈言心想着若是让您知道了,那才是大难临头了。
他只能寥寥几句敷衍过去。
想着自己要是一直萎靡不振,真说不定他的父亲母亲会干些什么,于是他第二日就出去找萧凌寒喝酒了。
两人见了面,沈言就一杯杯酒往肚子里灌,仿佛有万千愁绪似的。
萧凌寒黑眸掠过一丝情绪,不动声色地问:“你如此作态,是因为谨容夫人么?”
沈言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把一杯酒全都喝干净了。
他一句话都不说,都在酒中了。
萧凌寒看沈言陷入情网,面无表情。
沈言喝了好几杯,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我之前并未想太多,可那个女人跟旁人都不同。她很特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萧凌寒盯了他很久,终于开口了。
“你跟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