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看着这幅小像,这女子跟姜恬长得有几分相似,但看上去轻灵婉约,甜美烂漫,与姜恬的气质大相径庭。
姜恬的脾气又硬又倔,一张嘴锋利至极,恨不得把人刺得头破血流。
赵璟想起她,有些晃神。
两人交易已经结束,姜恬也离开此地了,他好像没有想她的必要。
可在此刻想起来,赵璟心中还是有一股不甘和躁动。
他的脸色从平静变得有些暴躁,最终把那小像都推到了一边。
当天夜里,他梦到了姜恬。
第二日,他就把最擅长寻人踪迹的亲信叫进了御书房。
亲信跪在地上,听到赵璟的旨意,有些回不过神。
“……皇上,您的意思是将姜氏寻回?”
赵璟的脸色有些莫测,隐隐有种疯狂和躁郁在涌动着。
“嗯,一个月之内,找到她的踪迹,把她带回来见我,否则你也别回来了。”
亲信脸色瞬间绷紧:“是!”
选秀暂缓了,赵璟表示国务繁忙,要再等段时间,处理完民生大事,再做思量。
百官心中颇有异议,可又不敢说一个不字。
赵璟照例上朝下朝,他是天生的君主,处理起政事得心应手。
裴子夜和江遇钦也被他委以重任,秉承着他的意志,改善民生困境。
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了,对赵璟更加爱戴。
日子安稳地过了二十多日,赵璟收到了亲信的密信。
姜恬找到了,目前他们正在城外,明日就会进宫。
赵璟把信烧了,连夜骑马出了京城。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赵璟赶到信中所提的地方,浑身都湿透了。
亲信看他亲自来了,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她在哪里?”
“……夫人在东厢房,她……”
赵璟眼神如剑:“她怎么了?”
亲信的头快要垂到地上:“属下找到她时,她不愿回来,为了尽快将她带回,就喂了些让她失去力气的药,此药对人体无害,但药效明日才能过……”
赵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朝着东厢房去。
他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姜恬。
她正躺在床榻上,眼眸清明,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
外面的雨声很急,赵璟的身影被黑夜衬得极为高大。
他看着姜恬,姜恬看着他。
他清晰地从姜恬的眼神中看到了对他的鄙视和怨恨。
本已经逃出牢笼,他却食言了,再度把她抓回来,任谁都无法不恨上始作俑者。
空气一片静默无声,连雨声都放大了无数倍。
赵璟走到床榻前,看着勉力靠在墙边,长发披在肩后,有些单薄瘦弱的姜恬,弯下腰,对她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命令是他下的,人是他的属下带回的,他的意思,她该清楚了。
姜恬冷冷地笑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无疑惹怒了赵璟。
他眼底深沉似海,盯紧她的脸庞不放松:“你曾多次问我对你有无男女之情,我不懂那是什么。你离开后,我心头十分苦涩难言,多次夜不成眠。所以,我想通了,懂不懂男女之情又怎样,我需要你,你就必须回来。”
姜恬终于抬头看他,冷冷道:“百姓知不知道,他们尊崇的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帝王。”
赵璟眼底神色更深:“我从不食言,唯独对你。”
姜恬不再开口。
赵璟伸手,想抚她的头发,却被她避开。
他收回手,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打算:“你的身份不能再要了,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到时你会作为姜氏的远房族人参加选秀,进宫做我的妃嫔。”
姜恬不屑地笑了笑:“你不嫌我脏了?我当过奴婢,还经历了不止一个男人,那两个人对我还念念不忘。”
赵璟面色没有变化:“那些只是形势所迫。等你更名改姓进了宫,没人会提那些事,那时姜恬已经不在人世了。”
姜恬收敛了笑:“我不会再做你的女人,除非我死。”
赵璟瞳孔一缩:“为什么?”
“从你抛弃我开始,我就不可能再做你的女人了。”
赵璟道:“我早知道,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
“那件事是个教训,它时时刻刻提醒我,把生死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我会不得善终。”
赵璟神色出现了几分烦躁:“那时我与你形同路人,又怎会对路人用心!”
“我说了,我不怪你,但我不会对一个不管我死活的人动心。”
赵璟神色更加暴躁,他冷声道:“我是天下之主,你无权无势,想如何跟我抗衡?”
“死?”
“你不舍得死!否则你不会费尽心思活下去!更不会还在此刻跟我谈判。”赵璟很厌恶这个字眼从她的口中说出。
“你看得很准,但我只是如今不想死,保不准什么时候被你逼疯了,再也活不下去了。”姜恬道。
赵璟深吸一口气,盯紧她,“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的你都剥夺了,还管我要什么,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