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珠轻蔑的瞥了许长河一眼,转身进屋,咔咔咔挨个开了锁,冷声道:
“好好看看,有没有不义之财!”
许长河凑近一看,一个箱子里拨浪鼓,小竹球,。。都是小孩的玩具。
另一个箱子破砚台,秃毛笔,都是以前用过的东西。
几个箱子都如此。
许长河愣住,不可置信的翻了好几遍。
怎么可能,沈家的东西呢?难道前一阵子真都拿出来分了?
白宝珠在旁阴森的道,“这可都是伯亭用过的,你可小心点别碰坏了,小心他半夜去找你。”
许长河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啪的盖上了箱子。
“即是没有不义之财,可伯亭在外面都做了什么事,干部们可要调查。
你说伯亭死了,可是有他做工的矿上的书信?”
白宝珠冷着脸,回身去打开了自己的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了几封信,“伯亭做工那个矿上,和咱们这隔着敌占区呢,没法通信件,这都是托回乡的工友带过来的。
还有他的一个朋友送来的他被压在矿下的信。
农会干部好好看看,也请乡亲们给我做个见证。”
白宝珠知道沈伯亭是去参加了战斗,可信件往来是断绝的。
那个梦中,沈伯亭一直没有出现,应该是身亡了。
早前几年,通讯还没隔断的时候,伯亭确实是从矿上给她寄过信。
之后的那几封信,还有那封朋友写的沈伯亭去世的信,都是她用左手写的!
许长河吭哧瘪肚的看了半天,沈伯亭确实是在矿上做工。
但是他也是半信半疑,他平时就对沈家的动向很是留意,从没看见来沈家送信的外地人。
还有,那个大领导可说了,这次的事不能再办砸了。
许长河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哼声,拍了拍手,“这也不能证明伯亭在外边没干坏事,可是不好说。
虽然咱们两家关系好,可我也不能以权谋私,这情况我可是要如实上报的!”
说完,迈着四方步出了院子。
出去后,却是像身后有什么似的,急吼吼的离了沈家。
夜里,他做了梦,梦见沈伯亭掐着他的脖子,张着血盆大口咬掉了他的脑袋。
他满头大汗的大叫一声醒来,望着村尾的方向,满脸的阴狠。
既然你死了,那沈家人也一同下去陪葬吧!
县里的人口调查,许长河报了沈伯亭失踪,还特意汇报了沈伯亭在外做什么事乡亲们没有知道的,行动成迷。
***
沈家村尾的新院子,除了院墙高大结实,和村里人的院子一样。
院墙如此建造,沈家人对外也给出了说法。
院子独门独户的在村尾,离着大青山又近,山里不时还会闹熊瞎子,夜里能听见狼嚎。
这院墙就是怕那些大畜生下山,跑进家里祸害的。
新院子肯定不如老宅住着宽敞。
一共是五间房。中间是堂屋,堂屋的东面是两个大屋,南向一个屋子,北向一个屋子。
堂屋的西面也是南北向的两个屋子,只是屋子比东面的小些。
堂屋里挨着东西屋各搭了一个灶,还有一个炉子。
灶坑和炉子通着屋里的炕洞,整个炕的炕洞连通着墙壁里的烟道,烟道上面就是屋顶的烟囱。
灶上做饭,灶底烧火,火的热气和烟气顺着炕洞,热气留在了炕洞里,把炕烤的热乎乎的,烟就从烟囱里飘散了出去。
整铺热炕散发的热气,就把屋子烘暖了。
南向的东屋做成了隔间,外间是沈老奶和沈母婆媳两个住着,里面的大隔间,是白宝珠带着孩子们住着。
沈熙茂和沈安澜,一个在采石场做工,一个在县里的剧团,都不常住在家里。
就算是两人回来,隔间也能住的下。
南向的西屋,是沈守牧一家三口住着。
北向的两个屋子放着一些家具和杂物。
除了正房,院子的东面还建了一座偏房。偏房南北向各一间,用来堆放农具,劈柴,还有单独隔出一间放粮食。
院子的西面,是一小片菜地,猪圈鸡圈茅房也都建在了西面。
虽然现在猪圈是空着的,鸡圈也就孤零零的两只老母鸡,但是看起来已经是有模有样的农家小院了。
“宝珠啊,在家没?”吴三婶挎着一个竹篮,推开半掩着的院门,对着里面大声喊着。
“哎~是三婶啊,快进屋坐。” 白宝珠正给菜地开畦子,挨着墙的那面,她已经种好了一溜的葱。
吴三婶就住在沈家前面那趟街(发gai第一声调),离着沈家不到一百米。
吴三婶生她家老闺女的时候,大出血,是白宝珠请了白老爹,吴三婶才保住一条命,那个早产的闺女,从小身子就弱,也是白老爹把一个病弱的孩子治好的,这闺女现在已经十五岁了。
吴三婶一直记着这份恩情,沈家搬过来之后,她可是帮了不少忙,这些庄稼院里的活,更是手把手的教给白宝珠怎么做。
“我就不进去了。宝珠啊,你给我的那三十个鸡蛋,这孵出了二十二只小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