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牧连威胁带恐吓,要是敢对他侄女不好,小心他的拳头。
不过,沈仲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看我打不过你,熙茂那小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得到郝盛文又一番的保证,他才心满意足的打趣,“你小子,有眼光!”
还灌了郝盛文不少酒。
最后郝盛文,酒上头,红着一张脸,脚步发虚,却还是走着直线回去了。
白宝珠的工作,加班加点了小半个月后,也再次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年后,省政府食堂的伙食,明显比年前好了很多,不再全是兑了粗糠麦麸的窝窝饼子,也能看到白米,馒头了。
中午,白宝珠买了两个馒头,一份豆角丝炖土豆,还有一个凉拌豆芽菜。
她今天特意做了一份红烧肉,从家里带到了食堂,中午让食堂的大师傅给热的。
打开饭盒,一股肉香扑鼻。
郭曼云猛吸了一口,“宝珠,你这肉做的可真香。”
白宝珠好笑的给她先夹了一块,“曼云,生日快乐。来,特意给你做的,多吃点。”
郭曼云一脸的感动,眼中隐有泪意,任谁被多年分别的好友,还记得自己的生日,都会由内心深处散发出喜悦的。
两人边吃边聊,白宝珠就注意到郭曼云老是用手去揉太阳穴。
“曼云,怎么了,昨天没睡好?”
“嗨!别提了,还不是我家那个孽障!”郭曼云有气无力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
一听是夏铁蛋,白宝珠乐了,坐等听笑话。
“那小子,知道我今天的生日,昨天晚上就给我送了一个礼物,放在我枕头旁边了,要今天早上给我一个惊喜。”
“还行啊,你这儿子没白养,孝顺。”
“可拉倒吧,昨天老夏大半夜的回来,没给他魂吓飞了。”
“这孽子,家属院的老齐家,大正月的,老人没了。
人家办丧事,他把人家的纸扎的小纸人偷回来一个,送我了。
大半夜,老夏黑灯瞎火的也没点灯,摸到一个稀里哗啦响的东西,点灯一看,给他吓的嗷一嗓子。
我这本来就觉轻,大半夜被他吓醒了,快天亮才睡着。”
白宝珠噗呲一声,嘴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
这也怪不得夏师长,大半夜的,纸扎的小纸人,是够渗人的。
任谁看了都得吓的不轻。
这也就是夏师长,要是换个胆子小的,没准就背过气去了。
“要不是我拦着,昨天半夜老夏就想去揍他。
不过,今天早上,这顿打他也没躲过去。
让他爹揍的,鬼哭狼嚎的,我这一大早上,脑瓜子嗡嗡的。”
看白宝珠一脸的幸灾乐祸,郭曼云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肉。
“你家那个小的,正是人嫌狗厌的时候,我看他以后怎么气你。”
提到沈熙辰,白宝珠脸上的笑容呆滞了两秒。
这事,这个小家伙也干过!
不过,他好点,他没拿人家的小纸人,拿的是人家花圈上的花!
渐渐的,白宝珠的表情也炸裂了。
除夕夜那天,那个小家伙看他大舅从墙头上蹦下来,他对那墙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么个小个子,踩着狗,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上墙头的。
爬上去之后,从墙头上一跃而下,直接跳到狗身上,骑着狗满院子乱窜。
吓的白宝珠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哎!不提也罢!省得让郭曼云看笑话!
看白宝珠的表情,郭曼云就乐了,好像头疼都减轻了几分。
两人交流了一会对付自家小孽障的心得,还彼此安慰一番。
白宝珠默念,命是自己的,不能被气的享年三十三岁。
哦,不对,已经过完年了,是三十四岁。
“老齐家,是齐德全他家?”齐德全的老家,还是榆树屯的。
他和沈伯亭住在一个家属院,沈家搬来省城后,他还看望过沈老奶。
两人以前在村里时,虽然同龄,但一个在村里,一个去外面读书,也不是能玩到一起的同类人。
现在同住一个家属院,又在同一个部队,沈伯亭是齐德全的上级首长,但是两人也没有深交。
不过,他家的老人去了,同乡同源,是老乡亲的情分,沈老奶怕是要去上个礼的。
白宝珠想着,晚上下班回去,要去后巷告诉奶一声,怎么也要上个礼。
只是,自从沈老奶去过齐家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整日像是丢了魂似的。
白宝珠不和她住在一起,当然不知道,这还是沈仲牧发现的。
跑到前院,悄悄和白宝珠商量,怀疑他奶是不是去祭拜,被什么东西冲撞了。
这个年代,人们对这些还是很信奉的。
白宝珠去后院看沈老奶,陪着她说话唠嗑,但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沈仲牧坚持,自己还去外面打听了看事厉害的。
没想到,这一打听,倒是打听到一个沾亲带故的老熟人,老乡亲,马仙婆。
她老人家不但重操旧业,还闯出了小小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