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仁无奈。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愿死节就只能去江陵城。
“以前说郝普是傻子,大王都到公安了他被吕蒙一欺诈就开城投降。”
“结果今日我也变傻子了,被虞仲翔这生孩子没屁眼的贼子给欺诈了。”
“若有机会,定要砍了这贼子!”
士仁心中愤愤,跟着吕蒙来到江陵城。
抵达江陵城时,早已过了闭门的时辰。
士仁让吕蒙等人藏在后方不要动,独自来到城门下大喊:“我乃公安城的士仁!”
“江东有运粮米的商人误了时辰,请速速开门,莫要误了糜太守大事。”
城头的守将,正是傅肜。
早已得到密令的傅肜,大喝道:“士将军,对不住了!”
“此刻早过了开门的时辰,我如何敢擅自开门?不如你明日再来!”
士仁大喝:“我也不为难你,让我入城见糜太守!”
傅肜招了招手,让人放下吊篮。
士仁大怒:“你竟敢让我坐吊篮?”
傅肜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你要么坐吊篮,要么就等明日。”
士仁气急败坏:“你给我等着!”
当即。
士仁小跑返回,向吕蒙请示:“吕都督,我只能先进城了。都督放心,我一定能劝得糜芳开门的!”
吕蒙点头:“将军速去,我等就在城外等候。”
待士仁乘吊篮入城,虞翻警惕道:“将军,看来关羽并不信任糜芳,这城内的守将跟糜芳不是一条心。”
吕蒙冷笑:“糜芳在关羽出兵前就因为火烧军械库的事,而受到关羽责罚。”
“这军械库早不着火,晚不着火,偏偏在关羽出兵当天着火,这其中的猫腻你我都能猜到,关羽又岂能猜不到?”
“只是碍于糜芳的身份,关羽又出兵在即需要糜芳坐镇后方筹措粮草,这才没有严惩糜芳。”
“以关羽的谨慎,留下信任的偏将守成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也正因如此,士仁才有机会劝说糜芳出城。”
“如今因为糜芳的失职,烽火台不能点火,导致士仁丢了公安城,我大军又出现在江陵城外。”
“哪怕糜芳侥幸守住了江陵城,最终也是难逃死罪。”
“更何况关羽抽走了驻兵,公安城不足千人,这江陵城最多也只有两千人,如何能守得住?”
“左右是个死,投降还能有条生路。”
“糜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选!”
对人心的洞悉,吕蒙很自信。
虞翻却是谨慎小心:“都督切莫大意,万一让关羽留的守将觉察到不对劲,在城内设下伏兵,我军就前功尽弃了。”
“这江陵城内,士仁最多能劝降糜芳,其余的人都是居心叵测,不可不防。”
“只要糜芳一开城,将军立即派兵抢占四门,只要大军入城,神仙来了也难救。”
吕蒙点头,暗令潘璋等人严阵以待,只待城门开启就挥军抢城。
城内。
士仁火急火燎的来到太守府。
听闻士仁半夜到访,糜芳面色不由一僵:“士仁这蠢货,竟然真的献城了!”
一面令亲信出府去寻诸葛乔,糜芳一面穿戴整齐来见士仁。
刚跨过门槛,糜芳又停下脚步:“取我甲来!”
只等穿甲戴胄整齐后,糜芳这才持剑来见士仁。
士仁见糜芳全副武装,也是吓了一跳:“糜太守,你这是为何?”
糜芳瞪着士仁:“我有什么问题吗?”
士仁心中惊骇,连忙道:“没,没什么问题。”
糜芳将剑杵在地上,喝问:“大半夜的非得来见我,有什么要事?”
士仁犹豫片刻,咬牙道:“城外有运粮米的商人误了时辰,请糜太守下令开城门放行。”
糜芳眉头一蹙:“士仁,我可有亏待过你?”
士仁怔了怔:“糜太守,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何曾亏待过我?”
糜芳冷哼:“你既然知道,为何来害我?”
“你明知十五日内送达的粮米我要加价三成,却要让我半夜开门。”
“你是不是收了商人的钱财,想两头通吃?”
士仁愕然当场。
这我还怎么劝?
想到还在公安城的妻妾儿女以及兵临城下的吕蒙,士仁双腿一软,跪地哭泣:“糜太守,救命!吕蒙已经破了公安城,如今兵临城下,威胁莪来骗糜太守开城门。”
糜芳面色大变,拔剑喝骂道:“士仁,你好歹也跟随大王几十年,怎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要向吴狗低头!”
“公安城乃是南郡第二城,即便君侯抽调了驻兵,你若要死守,也能守個几日,你竟然敢不战而降!”
士仁哭道:“糜太守,投降并非我所愿啊!”
“是吕蒙麾下的虞翻诈我,说,说,说烽火台没点火是因为江陵城有内应,还说内应是糜太守你。”
“我一时鬼迷了心窍,信了虞翻的鬼话,本想假意投降,再伺机而动。”
“结果我刚开城,虞翻就翻脸了,我就被挟持到了江陵城。”